從電梯里一出來就撲進他懷里,眼淚鼻涕全糊在了他衣服上。
周子呈咬緊后槽牙,死死攥住手里的禮品袋才沒潔癖發(fā)作。
他牽著她的手去樓棟附近的長椅坐下,“怎么一回事?”
“是乳腺癌”
戴姈抹著淚抽抽噎噎地答,是回到家看到姑姑藏在茶幾底下的病歷本才知道的。
周子呈干坐著,忽然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他一個生活順風(fēng)順水的大少爺怎么可能會安慰人。
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
她手捂著臉,抽泣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從一出生就跟著我姑姑了,當(dāng)初我爺奶要把我送人了,如果有沒有我姑姑,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被送給了哪戶人家,估計十五歲就不得不嫁人當(dāng)媽媽了?!?/p>
“我姑姑三十多歲才結(jié)的婚,一直都沒生自己的孩子,他雖然沒說,但我猜多半原因是因為我,她擔(dān)心跟姑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怕我多想,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對她來說,我就是她的小孩,但我還沒來得及長大報答她”
她說著說著難過地趴到了他大腿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周子呈一動不動地坐著,束手無策。
她哭一會兒哭累了,擦掉臉上的淚,坐直腰問他:“你叫我下來給我干嘛?還為器材室的事情嗎?”
“不然呢?”
他此次就是抱著把人拎回家弄一整晚的決心來的。
她蔫蔫地捶他一下,“你這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p>
明明是他先惹她的。
周子呈兩手捧著她的臉,親她哭紅的眼睛、鼻子、嘴巴,額頭抵著她的:“這樣行了?”
溫柔至極。
戴姈雙手摟抱住他的腰,整個臉埋進他的懷里。
分開時夜幕降臨,萬家燈火,周子呈帶她去吃了牛肉火鍋,費盡心思收集來的糖送出去了,人卻沒拐回家。
他把人送回家后,自己又開車上環(huán)城公路繞了一圈,回到家都快十點了,洗完澡躺到床上,她的電話打了過來。
“周子呈!”
嗓音是雀躍的。
他將手機舉到耳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