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竹雪的眉心擰的更緊,下嘴唇因為太過在意而被緊緊咬著,她無力回答龍修任何話,事實上她也沒有理由說什么,只是在聽到男子如此說時,心里小小的煩躁感不停的跳動,連端著托盤的手都因太過用力而產生顫抖。
勉強穩(wěn)定了情緒,梅竹雪笑得有些干澀,“欸,欸……原來是這樣啊,這不是挺好嗎?死者往生還有人掛念著,如果你羨慕,等你駕崩的時候我可以考慮在你墓陵前上柱香什么的,不過到時怕是會被當成盜墓者被官兵抓起來吧,呵,哈哈。那么王爺,微臣這就先行告退?!?/p>
掩去眉眼間就快溢出的情緒,梅竹雪不等龍修多說什么,連忙轉過身,不加停留的繼續(xù)向前走去,而回廊里那男子只是淡淡笑著,淡淡輕喃,“梅竹雪,本王會讓你知道,誰才更適合擁有你。”
再說梅竹雪匆匆離開龍修一路進了晴乾宮,沒進門便聽見屋內傳來的聲音。
“將軍?!?/p>
“啊,不行不行,剛剛那個不算,我是打算走車的?!?/p>
“舉手無悔大丈夫,這局是朕贏了?!?/p>
“……圍棋,我們再來下圍棋。來人,把棋盤備上。”
楚若炎的聲音響起,太監(jiān)阮信應聲推門而入,梅竹雪也便明晃晃的出現在楚景遠的視線里,原本無奈看著身旁皇弟的視線,順著一股撲鼻飄香望過去,女子失落的樣子便映入自己眼簾,楚景遠的目光自然柔和起來,對其招了招手,“梅竹雪,進來,看朕如何把宣王那塊花茶凍也給贏過來?!?/p>
“皇兄太狡猾了,我還沒注意你就吃我一子,好,既然如此,這次我便把輸掉的栗子花酥、紅豆雪餃給贏回來?!?/p>
“好啊,朕可不會手下留情?!?/p>
二人正說的起勁,嘭的一聲打斷兩個人的對話,看過去竟是梅竹雪將托盤重重放在桌上,因這力度,碗里的粥還漾出一些,楚景遠這才發(fā)覺到這女子反常的情緒關切問道,“梅竹雪,何事讓你如此心煩?”
“何事?楚景遠你還好意思說何事?明明就是你的事啊,怎么一點自覺都沒有。”
“喂,女人,不要隨便怪我皇兄?!?/p>
“我這不是埋怨,我這只是……我只是……”什么啊,明明知道楚景遠又嘗不出味道時這小孩也一副歉疚的樣子一個勁的責怪自己口誤不該說什么好不了的話,結果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在計較這件事嗎?
示意楚若炎先離開之后,楚景遠站起身走到立于桌前盯著那碗粥失神的女子身邊,輕輕從身后環(huán)住她,下顎抵在她的頭上似是安慰的笑道,“還在自責沒有治好朕?”
“我犯的錯誤當然要解決才行,你越對我說沒事,越讓我覺得難受,明明都已經恢復三味,可如今又什么也嘗不到豈不功虧一簣。而且……”還有想要問你巴蘭的祭日一事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的憋悶。
楚景遠并未多說什么,只感受著女子的心思,收緊環(huán)著她的力度見她沒有反抗,便將頭沉沉抵在肩窩里,垂著眼,嘴角彎著,許久之后,當梅竹雪不適的挪動身子時才抬起頭貼在她耳側呢喃,“記得第一次相遇時,朕把你救上來你說了什么嗎?”
“……我說要做海鮮飯給你報答救命之恩?”
“原來你還記得。”
“當然啊,我說完就被阿成給捂著嘴拉到一邊,他還一個勁的給你賠罪,我哪知道你是……哎呀,突然說這些做什么。”
見梅竹雪煩躁起來,楚景遠笑了笑,“給朕做你說的那個海鮮飯吧,現在很想吃那個?!?/p>
“可是你……”
“朕仍然沒有因為吃了你的菜而吐出來不是嗎?上次酸味忽有忽無時也沒見你說不行,怎么,現在就要把朕放棄了?”
“才沒有,我知道還有機會,可總是有些難受,明明烏風草就可以治好你了,我是多么期待能跟你一起吃各種各樣的食物而不必有所顧忌,可是現在又要繼續(xù)漫長的等待下去。”
見梅竹雪無意識的真情流露,楚景遠忽然有些觸動,凝著她的側臉目光柔和而苦澀,一點情緒掩飾過去,輕聲說道,“是么,那是朕對不起你了,讓你失望?!?/p>
“喂,別這么消極,鼓勵讓我繼續(xù)堅持的是誰啊,你本人都這樣我就更沒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