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千渚墨不會后悔的。
他只要痛恨至極的看著她,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的表情就好。
總好過現(xiàn)在,全然的無視。
眼角突然shi潤起來,她卻連哭也哭不出來。
熟悉的疼痛再次涌上心頭,是愛上千渚墨后的每個日夜都在反復品嘗的。
本以為從今天起便可以告別痛苦,卻為什么,比以往更加漫長無邊?
南宛然緩緩勾動嘴角,習慣性地扯出笑容,俯身下去,吻住千渚墨的唇。
察覺到千渚墨沒有躲,她欣喜異常。
期待過無數(shù)遍的吻,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柔軟的唇,卻冰涼冰涼的,冷徹人心。
千渚墨面無表情,薄唇緊抿,就像一具死尸。
“為什么?”南宛然直起身子,痛苦的看著他,寒意侵蝕了四肢百穴,整個身體都僵直著,像一尊雕塑。
“美人兒真是會說笑,這話該我問才對,美人兒用盡心機,可不只是為了一個吻這么簡單吧?”
千渚墨笑容比往常更加輕佻,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接下來美人兒打算如何?霸王硬上弓?還是學學攝魂術?如果我沒記錯,這藥效只有兩個時辰,要做什么可得抓緊才行呢……”
南宛然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揮動手中的劍。
劍法純熟至極,好似早已練過了千百遍,只聽唰唰幾聲,就輕易挑斷了千渚墨手腳的筋脈。
殷紅的血蜿蜒而下。
千渚墨只在最初痛得皺了下眉,很快便恢復瞞不在乎的表情,栽倒在軟塌之上。
“原來美人兒是想要金屋藏嬌?不得不說,真是聰明極了?!?/p>
他薄唇微微上揚,十足挑釁。
“不恨我嗎?”南宛然呆滯的問。
“為什么要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曾施在金沐夏身上的手段,不比南公主少。”千渚墨仍是笑。
“南公主喜歡我喜歡到想把我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這是我的本事,也是我的魅力,我該覺得高興才對?!?/p>
“我失手被抓,是我的無能,若有機會出去,我倒想用這招對金沐夏試試,你說她會不會乖乖就范?”他笑嘻嘻的問。
南宛然明明是居高臨下站著,卻覺得自己已經低到塵埃。
千渚墨連恨都不肯給她,全然不肯將她放在心上。
恍惚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卻只能,一錯再錯。
……
南宛然腳步飄乎走出染墨宮,談幽已然等在外面。
見她出來,只是淡淡一眼遞過來,面無表情問道,“如何?”
“一切順利?!蹦贤鹑怀林氐耐鲁鏊膫€字,字字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