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幽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皇上,我能進去看看她嗎?”南宛在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問道。
“不能!”談幽斷然回絕。
千渚墨是他牽制陌凌的籌碼,他絕不允許陌凌知道千渚墨不在自己手里。
“千渚墨的事朕可以暫時不追究,從今天起,好好為朕辦事,還有……”談幽轉(zhuǎn)過身,沉聲道,“不準再見千渚陌凌?!?/p>
……
南宛然出了皇宮,坐上馬車,在城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數(shù)圈之后,確定無人跟蹤后,進了一家青樓。
她要了一間上房,在里面換了男裝,然后從后門出去,乘上另一輛馬車。
馬車出了城,停在一片竹林外面,南宛然下車,順著林間小道步行,來到一座竹屋前。
她深吸口氣,推開門。
屋內(nèi)靠窗的位置有一張竹席床,地中央有一張矮竹桌,兩個竹凳。
如此,便是房內(nèi)的全部擺設。
此時,千渚墨正坐在床上,腿上枕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對南宛然進屋的動靜,他置若罔聞,緩慢抬起手,費力的翻動一頁書紙。
南宛然見狀忙上前幫忙,“你的手不方便,我來吧。”
“南公主真是體貼?!鼻т灸⑽⒁恍Γ抗獠辉倭暨B在書本上,轉(zhuǎn)而落在南宛然蒼白的臉上。
“南公主每日照顧我這樣的殘廢,竟是一點都不覺得膩,不得不說,真是好耐性??!”
南宛然觸上書本的手動作一僵。
“對不起?!彼皖^道。
她不癡不笨,又如何聽不出千渚墨話中的嘲諷?
“有何對不起的?”千渚墨笑著反問道,“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若有機會將夏公主如此留在身邊,也會毫不猶豫去做?!?/p>
南宛然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這些日子,無論她如何彌補,如何對千渚墨好,對方都是一成不變的這樣子。
他不會用冷冷的目光對著自己,也不會滿腔恨意的揚言殺剮,他只是溫柔含笑,偶爾冷嘲熱諷幾句,就能將她打入無底深淵。
明明每天朝夕相對,卻咫尺天涯,這真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懲罰。
“南公主最近可聽到夏公主的消息了?那小美人兒個性那般火辣,不知背后之人是誰,竟能降得住她呢?!鼻т灸Φ?,“若有機會,我倒真想見見。”
“夏公主從談幽奪宮那日便離開了,數(shù)日來一直未見蹤影,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蹦贤鹑粡姄涡δ樆氐溃D了頓,又說,“談幽今日將陌凌接回來了,雖然受了點傷,但他叫了楚若言去看,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p>
“凌兒那是自做自受,也讓該她嘗點苦果?!鼻т灸耘f笑嘻嘻的,一副所有事都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南宛然雖猜不透他心思,但也知道他最疼愛的就是陌凌,如此,只是不想在自己面前坦露任何真實情緒罷了。
“你放心,以后尋到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將陌凌救出來的?!彼馈?/p>
“南公主這樣聰明,若真想救的話,想必一定救的到。”千渚墨勾唇,“憑昨日公主耍的小心機,我才知道一直小看了公主,竟能想到利用陌凌的下落引開談幽,將我?guī)С鰧m這種方法,公主心思真是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