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那咱們就等著瞧?!?/p>
這話的聲音很小,對于耳部弱聽的梅竹雪來說是絲毫未察覺到的動靜,然而常年習(xí)武的陽星卻將那些話語聽的清楚,個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夠品出。
又過去不知多少時間,梅竹雪終于將剩下的羊皮花絲,雪嬰兒,過門香這幾樣菜式做完端上桌,舉杯象征性的開場之后,便張羅著大家開席。新來的專門負責(zé)采買工作的男子曾是個敗落秀才,還算有些學(xué)問,他在梅竹雪坐下之后疑惑的問道。
“老板娘,據(jù)吾所知,這燒尾宴一般都是指士子登科及第或官員升遷所舉辦之宴會,如今陽掌柜只是要去參加考試就辦這么重的席未免有欠妥當(dāng)吧?”
“哦,我知道,圖個吉利嘛,陽星高中沒問題的,更何況羅秀才你也不必計較那么多,只要有吃的不就好了?!泵分裱┢鸪跻矝]想到這起源于唐朝的宴席在這里也有同樣說法,以為也會像滿漢全席一樣只是有的菜品碰巧相同罷了,如今被人指點出來,也只好含笑糊弄過去,至少她話說的不假,圖個吉利倒是真的。
好在其他人對這種事也不太在意,陽星也沒有過多計較,吃得倒是津津有味,梅竹雪也就心滿意足了,叨起一塊單籠金乳酥慢慢嚼著,心思卻又轉(zhuǎn)到楚景遠身上,不知他這三日沒有她在,飲食上是否可口,若是知道她在這里做了燒尾宴指不定怎么責(zé)怪她了。
然而沒過多久,這種融洽便因陽星的問題再次被打破,使得梅竹雪措手不及,一場燒尾宴,似乎燒到眉毛的感覺……
溫?zé)岬耐孪⒋蛟谀樕?,腰間隱約傳來某種力度的收緊,頭疼的不想睜開眼睛,可在下一刻,鼻尖再次因那吐息而覺得瘙癢時,梅竹雪睜眼看見的竟是楚景遠放大的睡臉,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眉睫刷在男子臉頰使得對方也清醒過來,看著她驚慌的面容唇角微彎道了聲早。
咦……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因為太過震驚,梅竹雪微張著嘴動了動,結(jié)果楚景遠搭在她腰間的手臂反而更收緊,未提防這力度使得梅竹雪側(cè)著的身子順勢向前,嘴唇直接貼上男子的下顎,這一變化更是讓她忍不住條件反射性地驚呼著推開對方。
“真是失敬啊,不至于叫那么大聲吧,朕的臉就那么嚇人嗎?”
“我……不是,你……”剛起床就看到這么近的臉肯定會嚇一跳吧。倒不如說一瞬間還以為見到鬼了呢。
楚景遠倒是不介意的松開環(huán)著她的手看著她不知所措的直起身子先是瞅了瞅自己松口氣后又環(huán)視周圍,這反應(yīng)自然是在楚景遠的意料之中,右手撐起頭部,愜意的凝視女子,笑道,“朕說過,不會對無意識的人出手?!?/p>
稍微鎮(zhèn)定下來,梅竹雪咽咽口水回視楚景遠那妖媚的眼神,視線又不自覺落在他微敞的衣襟處,白希的皮膚,輪廓清晰的鎖骨,即使不是第一次所見,依然會有少女般心動的情緒在縈繞著,可這都不是重點。
“我,我為什么會在你寢宮里?”昨晚明明還在六圣樓同伙計們開宴會,怎么一早人就在這里了?她怎么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回的宮,更不用說和楚景遠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可這也在自己的接受范圍之外了。
只見楚景遠垂眸嘆著氣,無奈搖搖頭,直起身子理了理衣領(lǐng)湊近她的耳畔才道,“看來,朕該考慮是否讓你跟巴娥一樣禁止飲酒,每次什么都不記得,對朕來說未免有失公平?!?/p>
幾近耳聞的聲音,身子一下子熱起來,頭腦瞬間清醒,可還是沒有弄清楚自己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見梅竹雪糾結(jié)許久,楚景遠推開貼近她的身子更無奈的搖搖頭,“端著小天酥嚇到城門守衛(wèi)也要來見朕的堅持雖說讓朕很高興,不過若是有下次還是選在沒喝酒又是白天的時候吧,啊,不過,偶爾這樣來個夜襲,朕也是很心動的?!?/p>
“怎,怎么會有下一次啊,混蛋。”
那明顯玩味的表情使得梅竹雪瞬間臉紅,分明是在拿自己開涮呢。聽他那話的意思會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原因還是自己酒醉夢游的結(jié)果?啊……怎么一點也不記得,真是不要再喝酒算了。
“就算是那樣,為什么會跟你睡在一起啊?”
“恩……明擺著不是嗎?”
“什么?”
“昨晚見到朕就抱著不放,嚷著要一起睡的人不是你嗎?”
“呃……”痛苦的掩著頭,梅竹雪只覺得這真是糟透的一個早上,耳邊卻又傳來忍俊不禁的笑聲,抬頭看過去,只見楚景遠掩著嘴靠在床欄邊,笑的愈發(fā)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