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裝模作樣你一會兒不就知道了?!?/p>
梅竹雪雖這么說著,可心里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仗著一股怨氣上來了,這作詩的事她什么時候擅長過,就在大家都以為她真是為了面子才硬著頭皮上臺時,梅竹雪猛然想到什么,看著楚景遠夾在筷子里的食物偷笑一聲,引起對方在意。
發(fā)覺到梅竹雪的神色,楚景遠暗自思忱這女子又想出什么新奇的點子,便放下筷子安靜等著,只見她又清了清嗓子,像是思考般食指在空中轉著,念念有詞道,“鵝,鵝,鵝。曲頸筍子鍋,白肉雙參酒,紅掌鮑汁煲?!?/p>
梅竹雪剛念完,臺下一陣安靜,她掃了眼齊齊望著自己的眾人,一時也不清楚自己這全鵝宴的詩究竟產生了什么效果,會不會很俗氣啊。
想來也是,這本來就是自己曾經交作業(yè)時閑來無事同室友一起把詠鵝給改編的,在這些人聽來不過是簡單的報菜名吧。
而沒過多久,卻是楚景遠那里忍不住爆出一聲笑意,這聲笑看似突然卻徹底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引得全場稱贊起來。
梅竹雪側頭回視對方,也淡淡彎起嘴角,他又替她打了一次圓場。這種好感的增加,她該怎么還他。
“王爺,朕的御廚獻丑了?!睆呐c梅竹雪的視線交流中抽離出來,楚景遠悠然的望向對面的龍政飛,看著他面上的神色暗自偷笑,沒想到,堂堂川國能言善辯的恭親王卻被梅竹雪這丫頭的一首小詩反擊的愈發(fā)沉默,她還有多少才華是自己沒見過的。
“皇帝陛下的人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另本王佩服?!?/p>
此時,梅竹雪已經從臺子上走下來回到他們的身邊,聽到龍政飛這么說時也不謙讓的承認,“那是自然,楚景遠這個皇帝可不是當假的,自然手底下的人各個都很有能耐了,王爺也別嫌我不懂謙虛,我只不過是在說事實而已?!?/p>
見梅竹雪一直袒護自己,楚景遠心里的暖意更明顯起來,眼神里的溫柔也難得的沒有掩飾下去,注意到這一點的龍依隱忍著心中的怒意,手里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然而龍政飛卻找到了合適的契機說出自己的想法,“考慮到這里的情況,本王原本想帶龍依回去,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在這里或許會有更多收獲也說不定,皇帝陛下身邊還有很多值得他學習的人和事呢,有這姑娘在,本王也就放心了?!?/p>
放心?
他這說的是什么虛偽的話啊。
梅竹雪嘴里的糕點差點因他這話噴出來,值得學習?這話說的可真好聽,撇撇嘴,梅竹雪心里暗嘆,那分明是在要龍依好好盯住她,拜托,能不能不要把她當情敵看待,自己都沒說要跟你們搶楚景遠呢。
喝著杏仁茶的梅竹雪又險些嗆到,她為自己會有最后那樣的想法感到吃驚,搶楚景遠?她何時把這人看成是自己的了,不能因為之前有過幾次動心就情不知所以。
這想法真可怕,要趕快摒除才行。
自顧自的搖著頭的梅竹雪并沒有注意到周圍幾個人凝視她的視線,尤其身邊楚景遠那意味深明的笑眼。
宴會后來是怎么結束的,梅竹雪已經記不清楚,這天蒙蒙亮的時候睜開眼,只覺得頭暈的嚴重,睡的地方是自己的芳霄閣,那一套華衫整齊的擺放在床邊,隱約能聽見窗外鳥叫的聲音,梅竹雪試圖想撐起身子,卻感覺特別的無力,渾身如同被繩子緊緊的捆綁后松懈下來的感覺。
“呼……看來昨天真是喝多了,誰送自己回來的都不記得?!?/p>
“那還真是可惜,朕本來還想聽你說一聲謝謝?!?/p>
自言自語卻被別人接過話,這其實不算什么大驚小怪的事情,可此時卻足以讓梅竹雪驚嚇的騰地一下坐起來,又由于沖勁過猛,頭上的暈眩更明顯起來,捂著腦袋側頭望去,只見楚景遠竟愜意的坐在圓桌旁吃著她桌上的銅鑼燒,側眸凝視她意外的表情。
“你,你,你……”
“朕如何?”
“你……什么時候來的?”她本來想問你怎么會在這里,可顯然若這么問的話,對方一定會回答,“是來看你的”,這種問了等于白問的問題,自己還是省點力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