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還在忙。”
“忙什么,為什么不回六圣樓卻在這里?就因為我要你去參加武舉考試嗎?陽星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啊……”
“小心……”
兩個擔憂的聲音沖撞在一起,同時舉起那女子因抓住陽星而被灑出的茶水燙傷的手,抬眼對視,眼神交流之中復雜意味難以言喻,卻是陽星最先松了手呆站在一旁,同時也避開了不遠處舒睿觀察過來的視線。
“我沒事?!睂C紅的手收到袖中,對楚景遠關切的目光回以微笑,梅竹雪轉(zhuǎn)身繼續(xù)追問著那不知所措的男子?!瓣栃?,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訴我?!?/p>
無法回避她堅定的目光,陽星顯得猶豫不決,有些事不是說出來就能解決問題的,更何況自己會這么做也是早做好的打算,要他怎么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不連累她,為了自己即將犯下的過錯不至于傷害到這女子,要他怎么去解釋。
然而,事情還未有任何進展,幾個人的空間卻被另一人打破,一聲戲謔笑意響起,從樓上緩緩走下一女子,那女子身穿輕紗羅裙,頭掛翡翠碧珠,水蛇纖腰,紈扇掩面,眉眼間對梅竹雪投遞過來的滿是蔑視。
“呦……我還以為是誰在鬧我場子,原來是六圣樓的老板娘啊,怎么,最近得了圣恩,囂張的都可以帶著你家打手來搶人嗎?”
打手?梅竹雪不解的回頭看去,正疑惑這人怎么不認識楚景遠,才發(fā)現(xiàn)那家伙不知何時也用扇子擋去了顏面,再加上舒睿手執(zhí)長劍黑著臉,而她又對陽星說話語氣生硬,看起來好像真是她帶人來鬧事的,可這并沒讓梅竹雪退卻,“你是這里的老板娘?”
“哈哈,這是說的什么話,曾經(jīng)我們可還是生意伙伴呢,不過自從離開六圣樓,我也走運開了這家店,如今規(guī)模也快趕上你了,哦,對了,這好像是花沃樓開門以來你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里,倒真是稀客?!?/p>
“你是誰?”
“……”原本想炫耀才說了那么多,結(jié)果梅竹雪卻對她像看待陌生人一般,女子扇子里的面容有些難堪的糾結(jié),卻仍挑了挑眉走近她繼續(xù)說道,“哎呀,我都忘了,聽說你失憶了,真是對不住,我這店里太忙,也沒有去看你,新伙計說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p>
梅竹雪并未因她的虛情假意而生氣,反倒是她后半句話里的意有所指讓梅竹雪郁悶,視線落在回避她眼神的陽星身上,梅竹雪不敢相信的輕聲問著,“你,在她店里干活了?”
“……”
“你,真的打算離開六圣樓?”
“……”
“閔秀你有完沒完,別跟我家伙計糾纏不清,他都已經(jīng)離開你那了,趁早放手,別在這丟人。”女子看不過梅竹雪對她的忽視,拽著她的手臂提醒道。
甩開被拉著的手,梅竹雪回瞪過去,“我不叫閔秀,我叫梅竹雪,還有,沒有我的同意他就還是我的人,該是我說你少管閑事才對,走開,別打擾我?!?/p>
“你……”
不屑的將視線重新落在陽星身上,梅竹雪的疑問變得更復雜,自己雖那么說了,可若離開是他本人的意思,難道還要強留他嗎?為什么一聲不響就這么走掉?為什么不對她說清楚?“陽星,你看著我,給我把話說清楚,我不是要你報完一飯之恩就走掉的,至少讓我知道理由?!?/p>
“我……我有事要辦?!?/p>
“什么事你說啊,難道我?guī)筒涣四銌??就算我?guī)筒涣?,我可以找楚景遠幫你啊。”
自己被提及,楚景遠難免有些處于兩難,這女人也不說問問他的意見是否愿意幫忙就承諾下來,若真幫不了如何是好,可帝王的尊嚴又不允許他有這種懦弱的想法,沒有什么是皇帝辦不了的事,這么一想,楚景遠倒也不那么計較,余光瞥見那花沃樓老板娘鄙夷的目光,暗自示意身旁舒睿多加防范。
只聽那女子走上前再次打斷梅竹雪與陽星的交談,“我不管你現(xiàn)在姓誰名誰都與我無關,現(xiàn)在陽星在我店里干活就是我的人,你要帶他走就先問問我?!?/p>
“……好,你想怎樣?”
“也沒什么,既然彼此都是開酒樓的,咱們就來比比誰的菜肴更受歡迎,都說你們六圣樓是京都第一,我還真想跟你較量一番,看是你的招牌菜更吸引人,還是我的招牌菜能留住人?!?/p>
“就這樣?”
“當然,你若贏了,人帶走,我不強留,你若輸了,把六圣樓的地契給我?!?/p>
六圣樓的地契,那不就相當于把六圣樓的經(jīng)營權(quán)都交給她,這個賭注大的不公平,原本六圣樓就不是她的,豈能讓其毀在自己手里,梅竹雪顯得有些猶豫,可她必須帶陽星回去。
“梅竹雪,不可。離開六圣樓是我自己的意愿,不要做這毫無意義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