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月沒有接話。
他們在黑暗里沉默許久,她依舊那樣擁著他,房間里靜到只能聽清彼此的呼吸,alpha信息素張牙舞爪地填滿了每一寸空間,呼嘯著發(fā)泄不滿的情緒,此時此刻如果有oga在場,恐怕早已顫抖著癱軟在原地。
她看著趙楚耘自下而上仰視自己的臉,這一切的一切,身下的人都無從得知。
“算了,你先洗澡吧。”
趙楚月的語氣徹底冷下來,從沙發(fā)上利落地起身離開,幾步到玄關(guān)打開了客廳的燈。
天早已經(jīng)全黑了,趙楚耘被這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好半天才瞇著眼睛重新坐起來。
他這才今天第一次看清楚趙楚月,她臉上還帶著妝,嘴唇因為剛開暈開一小片紅色,此時已經(jīng)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餐桌旁邊,一副賭氣的樣子。
看得出她確實是結(jié)束工作就急著趕過來的,趙楚耘看著她,心里升起一絲淡淡的愧疚感。
趙楚月對信息素敏感他早就知道,自己怎么就不能再仔細一點,一別兩個月,好不容易見面還惹得她不開心。
那是趙楚月,是趙家第一個接納他的人,他唯一的妹妹,他在這世上也沒值得什么牽掛的人了,對她再怎么好也是應(yīng)該的。
他很清楚該怎么應(yīng)對趙楚月突如其來的脾氣,于是沒再試圖和她說什么,趕緊起身去了浴室,把身上的衣服都丟進洗衣機,快速又仔細地洗了個澡。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趙楚月依舊還坐在客廳里,她托著下巴,臉色卻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不少。
趙楚耘走過去,把手放在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
“餓不餓?”他輕聲問。
趙楚月對這招顯然很是受用,趙楚耘剛從浴室里出來,身上還帶著溫?zé)岢睗竦乃豌逶∫旱南悖?,環(huán)著趙楚耘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肚子上。
現(xiàn)在沒有別人的味道了,這一間屋子,這屋里的每一件衣物,每一個角落,都沾滿了她的信息素,趙楚耘從不知道,他也沒必要知道。
“有點……”她的聲音悶悶的。
“那我現(xiàn)在給你做飯?!彼πΑ?/p>
趙楚耘最后也只在冰箱里翻出一顆西蘭花和幾個雞蛋,平時他一個人生活吃得簡單,趕上最近連續(xù)加班,三餐幾乎都在公司里解決了,家里實在沒什么食材。
他給自己下了碗面,臥了個荷包蛋,看著趙楚月面不改色地干啃了一顆幾乎沒味道的水煮西蘭花。
趙楚月似乎心情不錯,吃完飯趙楚耘洗碗,她也破天荒在廚房里待著,無所事事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會兒捏捏趙楚耘的胳膊,一會兒又來摟摟他的腰。
總之像只被順了毛的大貓,千方百計吸引著主人的注意力。
趙楚耘從15歲搬進趙家,到兩人上大學(xué)之后各自生活,趙楚月總是很忙,忙著拍戲,忙著參加活動,忙著上課,兩人之間實在少有這種悠閑溫馨的時刻。
“別鬧了,”趙楚耘笑著捉住環(huán)在自己身上的手,說:“你老實一點,等我洗完再陪你?!?/p>
“你洗你的唄,我又沒做什么?!壁w楚月得寸進尺地趴在他背上,聽著水流的嘩啦聲。
“最近工作怎么樣,還順利嗎?”
“還好,就是東奔西跑的參加活動,一到宣傳期就是這樣,麻煩死了。”
半晌,她又開口,“爸讓我們周末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