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口,趙楚月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到了她身上,敵意滿滿地看向她。
不過陸裕完全沒有生氣或者緊張地感覺,她毫不在意地從秦頌手里接過孩子,說:“鑰匙給我吧。”
秦頌感受著趙楚月滾燙的目光,硬著頭皮掏出鑰匙放到陸裕手上。
“我不摻和你們的事,先回去了,”她單手抱著陸司遠,沖兩人揮揮手,“慢慢聊,家里等你。”
趙楚月在聽到那句熟稔的“家里等你”更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你們住在一起?!”
真是能添亂,秦頌一個頭兩個大,解釋道:“不是住在一起,是最近有些意外,她臨時在我家借住幾天?!彼肓讼?,又補充道:“而且她都結婚有孩子了?!?/p>
“真的?”她眼淚婆娑將信將疑,“那她的oga呢?”
“……”秦頌不自然地轉(zhuǎn)開眼,“去世了……”
“那不是和沒結婚一樣嘛!”
她眉毛一撇,眼見著又要哭,秦頌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養(yǎng)成了這么個習慣,明明以前也不這樣的。
“我知道…你還沒有原諒我,我現(xiàn)在也沒有資格要求你什么,可是……可是我已經(jīng)在改了呀,你就不能等一等我嗎……”她哽咽著說:“你可以喜歡別人,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這么快……”
她站在那里,一手攥著衣服的下擺,一手可憐巴巴地抹著眼淚,她哭得那么傷心,讓秦頌無從判斷這到底是虛假的表演還是真的難過,但至少現(xiàn)在,他心里又產(chǎn)生了一絲絲久違的痛。
“哎…你這是,你哭什么呀……”他有些無措,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說了我們兩個什么關系都沒有,她是我們店老板的女兒,和她媽媽吵架了不想回家,才在我這里暫時住幾天的。”
“老板的女兒?”她好像突然抓到了重點,“什么意思,她潛規(guī)則你?”
“你又想哪去了?!”秦頌簡直無語,“我簽的是勞務合同,又不是賣身契?!?/p>
“我擔心你嘛……”她委屈地說:“你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工作那么辛苦,本地人說話你也聽不懂,還得應付奇怪的客人,那可是拿板磚的神經(jīng)病啊,多危險吶……”
“要不是你們導演出言不遜,人家會那樣嗎?”
趙楚月聽了,嘴唇輕顫,眼淚又開始掉,“對不起,都怪我……”
“哎呦好了好了,別哭了,和你有什么關系啊……”秦頌好氣又好笑,輕輕摩挲著她的后背安撫。
他們湊得有點近了,遠遠看上去像在擁抱,趙楚月不說話,卻又往前半步,試探地輕輕靠在了他懷里。
這下真成了秦頌在抱著她的樣子了。
皮膚上傳來的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讓他怔了一下,他嘆了口氣,抬手圈住她,最終真的把她抱在了懷里。
只是這一點點的回應無疑給了她莫大的鼓勵,趙楚月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流下來的眼淚沾在衣服上,濕濕涼涼的。
“你現(xiàn)在也太瘦了,”他開口,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每天真的吃飯嗎?”
“吃了,一天四頓,都答應你了?!?/p>
話雖如此,但秦頌想著她每日發(fā)來吃的東西的照片,什么沙拉,清水煮菜,酸奶,吃了也只能保證餓不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