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面,入眼是昨晚的一片杯盤狼藉,趙楚月像怕人丟了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會所門口,趙家的司機早已等候多時,兩人上了車,回家的一路上,趙楚耘一直扭頭看著窗外,趙楚月叫了他幾次,他沒理,她又來牽他的手,他把手收了回去。
趙楚耘以完全消極的冷漠態(tài)度對待她,到家以后就頭也不回地回屋鎖門,任憑趙楚月怎么敲都沒有反應(yīng)。
一切的一切都和一年前時那么相似,趙楚耘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完全麻木的狀態(tài),這大概是大腦的某種自我保護機制,讓他不至于徹底瘋掉。
他和自己的親生妹妹上床了。
他思考不了,一想到這幾個字腦子就變得僵直,趙家的豪宅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像一座牢籠,將他死死困在其中,無處可逃。
他又開始了每晚鎖門的日子,趙楚月起先還是撒嬌裝可憐的那一套,沒完沒了地在外面叫他,他一次都沒回應(yīng)過。
過年時趙勢開和鄭秋茗回了家,年夜飯后趙楚月故技重施,又要闖進他屋里,趙楚耘攔都沒攔,直接敞開門問她要干嘛。
“哥,你能原諒我嗎”她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口。
“我沒生氣?!壁w楚耘搖頭。
“沒生氣,那為什么不理我了?”
不知為何,趙楚耘生出一種奇怪的疲憊感,他什么都不想說,轉(zhuǎn)身回到寫字臺前坐下,說:“我快高考了,要抓緊時間學習,你沒什么事就出去吧?!?/p>
要換做以往,趙楚月肯定是要不依不饒地進來糾纏一番的,可或許是他這段時間的冷漠太過反常,趙楚月竟然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呆呆地站在門口。
好半天,她才留下一句“對不起”,把門輕輕關(guān)上離開了。
事情發(fā)生在十一月,從那時到第二年高考以前,趙楚耘幾乎沒和趙楚月說過幾句話,他進入一種絕對的沉默,每天從學校到房間兩點一線,他也沒有故意避開趙楚月,依舊一同出入,只是純粹的,他不理她了。
整整七個月的時間,趙楚耘日復一日地學習,他現(xiàn)在唯一的盼頭就是高考,高考之后上了大學,他就可以永遠離開這里了。
考前的最后一晚,趙楚耘吃完飯正準備回屋,趙楚月卻叫住了他。
“哥,”她叫他,“明天早上,我去考場送你?!?/p>
“不用,你睡覺吧,我走得早?!彼馈?/p>
“我一定會去的。”
趙楚耘沒回答,直接轉(zhuǎn)身上樓了。
第二天早上,趙楚月并沒有出現(xiàn)在餐桌上,趙楚耘當然也沒打算等,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就準備出門去考試了。
臨走以前,趙楚月的聲音終于從樓上傳了出來。
“我來了!哥,等等我,我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