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月喘得停不下來,眼神都有些渙散了,痛苦地一手按著胸口,艱難地說:“藥,藥在車上……”
“藥在車上,那你車在哪???!”陸裕大聲問道,但趙楚月已經(jīng)沒法回答她的問題了,她無可奈何,只能動手在她身上找鑰匙。
可找著找著,她又覺得不對勁,她看著眼前人的癥狀,這不就是,這不就是……
“呼吸性堿中毒!”她大叫一聲,馬上抓住秦頌的手蓋在趙楚月嘴上,“她過呼吸了,你捂著她的嘴不要讓她大口喘氣!”
秦頌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但聞言趕緊聽話地用手捂住她的嘴,眼淚和呼出的熱氣落在他手上,溫?zé)犴槤櫟暮梢黄恢谰烤乖趺戳?,但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也止不住地落淚。
陸裕摸了半天,終于在外套的兜里找到鑰匙,她抓起來就跑,沖出巷子滿大街的找車去了。
不舒服,趙楚月躺在他懷里,一直在痛苦地扭動掙扎著,空著的那只手胡亂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秦頌心疼地把她的手抱進懷里,用力握著。
“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他哽咽著低喃,“到底是怎么了……”
陸裕的動作很快,幾分鐘的工夫,就帶著藥和水回來了,萬幸藥是放在盒子里分裝好的,用不著看劑量,兩人七手八腳地把趙楚月扶起來吃了藥,小小的白色藥片吞下去,很快就起了效。
等到趙楚月的呼吸徹底平復(fù)下來,三個人都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頹然地坐在地上。
“她有病你還敢刺激她,”陸裕嘆氣,“我跟著你們倆真是操碎了心了……”
趙楚月無疑是最累的那個,她咧嘴笑了一下,看起來無比狼狽,說:“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p>
她說話了,一旁的秦頌才終于從震驚里緩過神來,趕忙再度撲到她身邊,焦急地問:“你剛才是怎么了,你究竟得什么病了?!”
他真的從沒設(shè)想過這件事,趙楚月,或者說所有alpha都是體質(zhì)相當健壯的,她從分化以后連感冒發(fā)燒都少有,如此十幾年讓秦頌習(xí)慣了,基本不會往生病的方面去想。
可是他該想到的,從新聞里頻繁出入醫(yī)院,息影,到見面時她暴瘦的樣子,一切無疑都指向了這個唯一的答案。
“沒什么,其實也不是什么很嚴重的病,”她心虛地轉(zhuǎn)開眼,說:“像這樣吃了藥就好了呀,沒事的……”
“這怎么可能不嚴重,你還騙我!”
趙楚月咬著牙,就是死活不肯說,兩人一時間僵持不下,陸裕在旁邊看著,忽然幽幽開口。
“你剛才是驚恐癥發(fā)作了吧?”她說。
趙楚月馬上扭頭看向她,匪夷所思地說:“這你都知道?!”
“我之前不小心爬了一座禁止攀巖的山,被罰了一百個小時社區(qū)服務(wù),”她冷笑一下:“那的心理互助會有八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
趙楚月嘴角抽動一下,轉(zhuǎn)過頭來眨巴著眼看著秦頌,看他黑著一張臉,眉頭緊張地盯著自己。
“病歷給我看看?!彼蝗葜靡傻卣f。
“病歷?那種東西誰會帶在身上啊……”
“少來這套,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都有電子病歷的,”他嚴厲地重復(fù)著,沖她伸出手,“快點,讓我看看!”
也太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