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沾血的那張紙塞進兜里,又換了張干凈的壓在傷口上,攥著趙楚月的手讓她握緊。
“每一個機會對我來說都很寶貴,所以我一定會牢牢抓住的,這次也一樣?!?/p>
他說話時的表情認真異常,忽然上前伸手抱了她一下,趙楚月感受到一種男士香水的味道混雜著些許甜膩的oga信息素,但只一秒,聞一舟又識相地彈開了。
“速度這么快,拍清楚了嗎?”她嗤笑。
“用不著多清楚,模模糊糊的就行了,就是要一個氛圍感嘛。”他朝她擠一下眼,說:“我預感我們會合作得很順利的,好了,我不占著你了,趙老師,下個月開機再見面吧?!?/p>
趙楚月點點頭,目送著他回去了。
聞一舟這個人,比她想象中還要聒噪不少,不過所幸并不算太煩人,還在她的忍受范圍之內(nèi)。
想來想去,還是趙楚耘這樣的好,多安靜啊,連玩都不會玩,也沒幾個朋友,你不主動找他,這人就能真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一樣。
趙楚月看了眼手機,九點半,怎么著也該下班了吧,她忽然也不賭氣了,就是特別想見他。
她給他撥了個視頻,第一遍響鈴結(jié)束,沒有接通。
她又打了第二次,“嘟”聲每響一下她心里的煩躁就增加一分,就在她忍無可忍要掛斷前的最后一秒,趙楚耘終于接了起來。
畫面晃動幾下,一張熟悉的笑臉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趙楚耘那邊很亮,他好像在忙活什么,穿著居家的睡衣挽著袖子,微笑看著屏幕另一邊的人。
“晚上好啊,忙完了嗎?”
就這么一句,趙楚月一整晚的低壓狀態(tài)被完全清空,心都軟化了下來。
“嗯,想你了,”她悶哼一聲,“你在干嘛呢?”
趙楚耘往后退一些展示自己的全貌,他圍著圍裙,手里濕淋淋地握著幾枝花。
“我插花呢,剛下班,怕明天再弄花就焉了,今天就把它們都處理好,”他說著,把一旁瓶子里已經(jīng)插好的花拿給她看,說:“好看嗎,這個叫杏色蕾絲,顏色和客廳里的沙發(fā)很配呢?!?/p>
又是花。
趙楚月心里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那是什么,只是點點頭,說:“嗯,好看?!?/p>
趙楚耘看著她,沉默幾秒,放下手里的東西湊近過來。
“你心情不好?!彼崧曊f。
趙楚月愣了一下,馬上反駁:“沒有?!?/p>
“你有,你一不開心就用這個表情看著我。”
趙楚月不可思議地揉揉臉,她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表情還有什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