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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以命相搏的兩個人,就這么鬼使神差的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喝起了稀飯,我始終像個做了虧心事的嫌疑犯,一聲不吭,卻時刻提防著米彩說不該說的話。
我時不時用眼角的余光瞥著米彩,卻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她好像并沒有要和板爹告發(fā)我的意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著粥。
板爹向來木訥不喜說話,吃飯也比別人專心許多,所以他最先喝完了碗里的粥,起身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對我說道:“你這邊有人住,我去住賓館。”
我看了看米彩對板爹說道:“板爹,你別走了,回頭和我睡就是了?!?/p>
“最近打呼厲害的很,你明天還要上班,不能影響你睡覺?!卑宓鶕u了搖頭道,又從袋子里拿出毛衣遞給我:“你媽給你織的毛衣。”
我接過來看了看,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么織了兩件?”
“等你以后處對象了,給你對象穿,家里織的毛衣厚實!”
我有些無奈,我知道板爹和老媽又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提醒我趕緊找女朋友了。
我看了看還在喝著米粥的米彩,調(diào)戲道:“天冷了,待會兒送你件毛衣?。 ?/p>
米彩瞪了我一眼,終究沒有在板爹面前發(fā)作,我卻心里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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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板爹又從錢包里數(shù)了3000元向我面前遞了遞,道:“拿著。”
我渾然不在意的笑道:“你給我錢干嘛,我又不缺錢!”
板爹將錢塞到我手上:“你是我生的,你什么特性我有數(shù)的很,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用錢要有規(guī)劃……抽空去把水電費交了?!闭f完往地上那張前幾天落下的水電催款單看了看。
我忽然鼻子有些發(fā)酸,我真的不是個讓父母省心的兒子,我又將錢塞回到板爹的手上:“我真不用,我媽身體不好,你留著給她買些保健品,我下個星期就發(fā)工資了?!?/p>
板爹沒有多說,將錢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看米彩,獨自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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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上板爹將他送到樓下,一直沉默的他對我說道:“剛剛那個姑娘不錯,長得不錯!”
我拉住板爹,看向旁邊停著的q7說道:“板爹,趕緊收起你的幻想,她不是我的菜……看到那車沒,就是她的車?!?/p>
板爹隨我的目光向紅色的q7看了看,面色疑惑,我想他也詫異為什么米彩開著這樣的車,卻住進了這么一個陳舊的地方。
板爹最終還是習慣性的選擇了沉默,他無奈于我糟糕的現(xiàn)狀,其實不管我們愿不愿意承認,但我們已經(jīng)真實的處在了一個需要用金錢證明愛情的時代,所以我讓他收起幻想,我自己更不愿意去幻想!
這個夜晚板爹最后給我留下一句“好好工作”后,在雨中撐著傘離開了。
看著雨中他已經(jīng)年邁的背影,我在這句話中讀到了他的期待,他期待我好好工作,好好娶個姑娘,好好讓他抱個孫子……可是板爹,我正活在自我的無奈和掙扎中,活在現(xiàn)實的沉重和拉扯中,那許多個待實現(xiàn)的好,暫且等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