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唱到那句:“愛是沒有人能了解的東西,愛是永恒的旋律,愛是歡笑淚珠飄落的過程,愛曾經是我也是你……”時,米彩的眼淚已經掉落了下來,她的臉上充滿發(fā)自內心的悲痛。
我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唱下去,我知道米彩一定不希望我停止,因為這首歌里有她的懷念,如果打斷懷念對此刻的她而言是殘忍的。
我緩慢的唱完了這首節(jié)奏舒緩的歌曲,而米彩已經哭的像個淚人,在我映像里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從不會輕易哭泣,可是這首歌卻碰觸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安靜的夜,吹著的風,哭泣的女人,讓我這個男人心生愛憐,我將身邊的米彩輕輕擁進了懷里,撫摸著她的秀發(fā),為她擦掉了哭泣后的淚水。
米彩并沒有掙扎,她靠在我懷里許久,哽咽著對我說道:“你知道嗎……這是爸爸生前最愛的一首歌……在我15歲的那一年,他帶我去聽羅大佑在南京的演唱會,那天現場很吵、很鬧,可是在唱這首歌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爸爸輕聲告訴我:他會一直愛著我,我是他生命里最愛的人,但……他卻沒有信守承諾,他是個騙子……可是我真的好想他……他在那個世界一定很孤獨!……”
米彩已經泣不成聲,她緊緊的靠住我,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孩,而這一刻我也終于明白,她為什么那么厭惡別人不信守承諾的行為,因為她的爸爸米仲信沒有能信守一直愛著她的承諾,可是人生就是這么無常,一個有關于愛的偉大承諾就這么毀在了一場車禍中……但我相信,如果真的有另一個世界的話,米仲信一定會堅守著承諾,一直愛著他的女兒米彩。
一陣陣微風吹的我一陣陣無措,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許久才沉聲說道:“別哭了……不久以后,一定會有一個男人代替你的爸爸去愛你,守護著你的,而且愛的更長,更久,不會再有盡頭?!?/p>
米彩沒有回應我的安慰,卻與我靠得更緊,我不禁張望著遠方,自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條幸福的河流嗎?如果有,此刻我愿意拉著這個女人的手,縱身跳進這個河流里,哪怕筋疲力盡也要拉住她游到河的盡頭。
……
夜更深了,清風乘著月光從我們的身邊掠過,米彩終于離開了我的身體,她理了理被自己淚水染shi的鬢發(fā),看著遠方沒有街燈照亮的幽暗,表情里已經沒有了柔弱,許久轉過身看著我,對我說道:“昭陽,我希望你會回蘇州,但不會勉強你,如果你在徐州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覺得蘇州更適合自己發(fā)展,你來找我,我會幫你安排的?!?/p>
我將吉他收進盒子里,開著玩笑問道:“我要回蘇州,你愿意把那個屋子讓給我嗎?”
米彩愣了一愣,道:“如果你愿意回去的話,可以讓給你。”
我笑了笑,背上吉他,輕聲對米彩說道:“走,送你回酒店……對了,你真的還要在徐州待上幾天嗎?我可以帶你到我們徐州的景點轉轉?!?/p>
“不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剩下的你自己選擇就好,我明天早上會回蘇州?!?/p>
我并不意外米彩的匆匆離去,畢竟卓美這么大的集團需要她去管理,哪怕她只是在徐州過了一天半,但這對ri理萬機的她而言也已經夠久了,而我只希望她回去后能夠盡快解決卓美內部的利益矛盾,這樣她會省心很多也安心很多!
與米彩并肩向車子走的時候,我對她說道:“明天早上幾點走,我去送你?!?/p>
“7點,不過不用你送了,我自己開的車,很方便。”
“怎么說你也是來徐州找我的,所以要送的?!?/p>
“那隨便你?!?/p>
我點了點頭,而夜se在我們的邊走邊說中,似乎又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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