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四、
眼前瞧不清,又被顏淮壓住,廢了好一陣力這才將披帛拿開,正準(zhǔn)備質(zhì)問顏淮怎么突然拿自己取樂,他的手指已經(jīng)落在唇上,卻不似以往那樣,反而是用指腹摩挲著下唇。
顏?zhàn)玉拼藭r可管不及這些,忙抓住他的手問道:“這生辰禮物可滿意?”
“唔……”
“你快說呀!”
“難為你想到這個?!?/p>
“那可不,路上忙著趕路,甚至連想著靠岸下去逛逛的機(jī)會也沒有?!?/p>
“倒是辛苦你了?!?/p>
顏淮語氣輕快,想來這禮物甚是合心,顏?zhàn)玉瓢抵兴闪艘豢跉?,心想著顏淮此番大概就能稍微饒過自己一些,可旋即又反應(yīng)過來明明自己借此拒了就好,如今怎么還記著那事。
顏?zhàn)玉七@滿腦子里胡思亂想外人自然不知曉,也忘了自己此時紅衣紅裙,披帛還罩在發(fā)髻上,今日額間描了一朵牡丹紋,掩在額發(fā)下若隱若現(xiàn),顏淮瞧得心動,伸手撥開碎發(fā)附身吻上。
懷中人忽地一顫,隨即抓緊了他的衣領(lǐng),但并未有打算將他推開的動作,得了準(zhǔn)許,顏淮一路吻下,額間鼻梁,鼻尖臉頰,親得人發(fā)軟,喘得人身酥。
手指勾了勾顏?zhàn)玉频囊聨?,她的手本能地覆上,指腹貼著顏淮的指節(jié),但也僅此而已,拉住衣帶微微一扯,那悉心打了許久的花結(jié)便“呼”地散開。
“你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連今晚也是抽了空才來,你就不累嗎?”顏?zhàn)玉朴行┯牣愑陬伝吹暮皿w力,若是換了自己這個時候早就累倒在床上了。
“你要是平時說這句話,我還當(dāng)不得什么,現(xiàn)在說,我可就不累了?!?/p>
“這算個什么道理!”
顏?zhàn)玉七@番抗議未歇,顏淮已經(jīng)徑直抱著她去了里屋:“我當(dāng)初從江南星夜兼程趕去前線也沒有說過累,這幾日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反倒是你。”
“我、我什么?”
“一會兒少哭些,喘慢些,免得后面沒了力氣求饒?!?/p>
這話說得顏?zhàn)玉颇樇t神亂,顏淮也不予她討價還價的機(jī)會,此番回去事務(wù)繁忙,自是半點(diǎn)時間也留不出來,更別說再與顏?zhàn)玉茰卮妫缃竦昧诉@個機(jī)會,他豈能罷休。
稍許肆意狂縱,惹得花嬌露垂,蘭息侵身,不過顏淮還算記得之前與顏?zhàn)玉频募s定,與她索了幾回,瞧著她已經(jīng)不行,那白絹已經(jīng)用盡這才收了手。
顏淮暫時還沒有困意,披了件外衣倚著床邊,奉玉她們沒時間進(jìn)來添燭,燈油燃到這個時候,外屋的光亮已經(jīng)黯了不少,里屋也只有床邊和妝臺旁的略微明亮些。
窗戶半掩,行船破水的聲音清晰可聞,夜風(fēng)順著縫隙溜入屋內(nèi),紗簾暗香拂動。
那身衣裙堆在床尾,亂糟糟地已經(jīng)不成樣子,還有些被隨意擲在床腳,若是等顏?zhàn)玉菩蚜饲埔姡值帽г购煤玫男乱路辉闾A恕?/p>
打算從發(fā)間取下那根玉簪花的纏花簪子,臨了指尖卻停留在顏?zhàn)玉启W角,順著臉頰憐愛地滑下,撥開掩住右耳的發(fā)絲,金玉打成的碎花流蘇耳飾還掛在耳垂上。
俯下身,不知在顏?zhàn)玉贫呎f了什么,只見睡夢中的人兒微蹙著眉,小聲嘟囔一句,摸索著抓住顏淮的手按在鎖骨處,肌膚上還殘著些許汗珠,混了香粉,不多時掌心內(nèi)已是暖香撲鼻。
細(xì)細(xì)一算,不過半月便能趕到京城,此回他特地加快了速度,有些事他總得先處理好了才能放心離開,顏淮之前與祖爺爺他們說的那件事,目前也只有陛下太子兩人知曉,但這么大的事,那些有本事打探消息的人多少也能察覺到一些風(fēng)聲。
如今顏?zhàn)玉颇昙o(jì)到了該說親的時候,想來那些人也不會就這么看著不管,好在他之前應(yīng)了江家的婚事,江家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他人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子逼著他們解了婚約。
再加上靖州事重,陛下這個時候不會在這些事上分心,而顏淮在前線廝殺,他身為顏家家主,凡是總得他首肯,便更不會去讓人拿顏家的事做文章亂他心神。
而等到靖州事畢,眾人凱旋,那時顏淮也有了籌碼,其他人再如何想法子,也攔不住他。
回京那天萬里無云,也無烈日,秋高氣爽,是個難得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