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顏家的人,難道我就不是了嗎?難不成經(jīng)歷這些事情后,還要我裝作一無所知嗎?!鳖佔玉泼嫔冻鲂┰S不悅,語氣也不由得重了不少,旋即又看向林玉生,“顧見卿他們謀劃靈光寺血案,害我全家,又殺我父親,后來又將我擄上山去,以兄長性子斷不會再讓我見他,可如今卻又應了他的條件帶了我來,想必是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信息?!?/p>
說著說著,顏子衿不由得往前踏了一步:“既然如此,又憑什么不讓我知曉?”
“此事我一個外人不敢置喙,總得讓你哥哥親口告知你?!?/p>
“既然此事外人不好多言,那煩請叔之兄長替錦娘解惑,”顏子衿微抬起頭看著林玉生,“如今顏家在京城,是何處境?”
沒想到顏子衿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林玉生一時語塞,又看向奔戎他們,結果兩人皆是茫然。
“您說這些是顏家家事,那錦娘有空自會向兄長問個明白,叔之兄長自京中來,與兄長相識多年,想必朝堂上之事也了如指掌。錦娘常年待在深閨內(nèi)院中,對院外的事所知甚少,如今雖出了門,可蒼州離京城千里遠,更是無從知曉?!鳖佔玉普f著,手指不由得絞緊了衣袖,“兄長既然能將尋我之事托付與您,想必最是信任不過,叔之兄長您也說了,與兄長是多年舊識?!?/p>
“我與謹玉當為摯友?!?/p>
“那兄長自然也知曉我遇襲落水后的事情,也知曉后來兄長奉命前來領兵剿匪一事?!闭f到這里顏子衿情緒不由得激動起來,“且不知那莫名出現(xiàn)的姑娘是何目的,單說此番蒼州剿匪,這些年兄長苦尋追兇不得,怎么忽而便知曉這山中賊匪是殺父仇人,更不用說他們還是寶船遇襲之事相關之人,蒼州苦匪患多年,如今能一舉除掉匪頭,天大的功勞,難不成就因為亡父,其他人便這么拱手讓與兄長?”
秋風吹得花藤搖晃,藤影樹影落在幾人身上影影綽綽,分外地令人心亂。
“叔之兄長既然那日一同上山,想必也見到山中大火,那般大的火豈是無意間所成造成的。而且據(jù)錦娘對兄長的了解,優(yōu)勢在手,他斷不會做出這般毀山滅林、喪盡天良之事,這山火絕不會是他所為?!?/p>
此話說完,顏子衿遲遲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對林玉生這般咄咄逼人實在失禮,于是連忙止住剩下的話,咬著唇微微低下頭去。
那玄鐵大門依舊緊閉,顏淮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眾人沉默半晌,林玉生才主動開口溫聲道:“想必你應該知曉,那趙家小姐與敏淑公主皆青睞你哥哥的事情?!?/p>
顏子衿抬頭,有些不解為何林玉生這個時候會忽然提起這件事,遲疑地開口道:“是……”
“那梁貴妃,與當今趙大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按理說也是趙家小姐的親姑母,趙小姐又得老夫人親手教導,是趙家最出色的女兒;而敏淑公主,是當今皇后的親女,自出生起便撫養(yǎng)在身邊,又曾在寧國公府待過兩年,在寧國公手里學得一手好騎術?!?/p>
“此事,我曾在別人口中聽說過一二,也知她們兩位對兄長另眼相待,多有幾分背后勢力的緣由,可這眾人明眼可見——”
“京中男兒不輸你哥哥之人不少,但你可知她們?yōu)楹螘δ愀绺缌硌劭创???/p>
顏子衿一時無言,顏淮一直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之一,會被其他姑娘瞧上她當然不意外,可一個是皇后親女一個貴妃侄女,無論是身份才是能力,配皇子還是郡王都是綽綽有余,兩人能同時瞧上顏淮,而且兩邊也有默許之意,不由得令人多幾分在意。
今日聽林玉生提起,顏子衿心里只得暗自推敲一番,可想了許久,除開顏淮這些年親手打出來的功名威望,她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