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番太過莽撞了!”還不等顏子衿放下心回回神,喬時松一時關(guān)心則亂竟開口呵斥,可話音剛落又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和逾矩,連忙將顏子衿放下,語氣忽然又吞吐起來,“這么、這么高的樓,你、你怎么敢翻下來的?!?/p>
“我想喬大哥接得住?!鳖佔玉普A苏Q劬ο乱庾R回道,不過剛回完話這才忽然察覺到什么,“你們怎么在這里?!?/p>
“這里不安全,我?guī)闳ツ愀绺缒莾骸!眴虝r松說完看了樓上一眼,確認(rèn)此處無事以后拿起劍,護(hù)著顏子衿朝船頭那邊趕去。
“哥哥怎么也來了?”顏子衿聽聞顏淮來了,更是滿臉的意外,只是還不等她細(xì)想,便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若是剛才和慕棠遇到的事讓顏子衿察覺到事情不簡單,此時眼前這般廝殺的慘烈景象讓她確認(rèn),這并非所謂的賊匪劫船。
寧國公雖然早已解甲歸田在家養(yǎng)老,可也耐不住性子時不時訓(xùn)練家里的護(hù)衛(wèi),此回出行,船上的護(hù)衛(wèi)官兵自然也是精心挑選的,可偏就是這樣,竟然沒從那些賊匪手里討到好處。
火把跌在雜物上燃起熊熊大火,灰煙火星子亂濺,嗆得人不住咳嗽,可此時甲板上已經(jīng)無人在意,更不用說有人去滅火。
顏子衿看著甲板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官兵賊匪尸體,下意識不想去看,便偏過頭去,正好看到被官兵護(hù)住的寧國公夫人他們,宋珮站在眾女最前面,手臂上纏了染血的繃帶,瞧著是受了傷。
木檀手里握著不知道從哪兒躲來的短劍,她站在宋珮身邊,焦急地四處張望著,她最先就瞧見被喬時松一路護(hù)送過來的顏子衿,也顧不得別的連忙大聲喊道:“小姐!”
即使周圍喧鬧嘈雜,喬時松也聽見木檀這一聲喚,見狀他便想著將顏子衿送到寧國公夫人那邊更為安全,可顏子衿此時卻也忘了,之前她為了引開那些賊匪無中生有出一個“東西”來,結(jié)果事情一樁又一樁發(fā)生得太過突然驚險,直到現(xiàn)在她還抓著那個匣子忘了丟掉。
可她不記得了不代表其他人不記得,之前賊人那聲“東西在哪兒”,此刻已經(jīng)早已在賊匪同伙之間傳開,此番見顏子衿從船尾處出現(xiàn),又見她手里抓著的匣子,那些明了此番目的的人立馬朝著這邊逼來。
喬時松不知道為何這些人忽然朝自己這邊過來,但還是下意識將顏子衿護(hù)在身邊,送她去往寧國公夫人那邊已經(jīng)不太現(xiàn)實,喬時松只得且打且退,帶著顏子衿朝著船頭那邊走。
宋珮自然也瞧見這邊的情況,她連忙握住劍柄要沖出去,可被寧國公夫人抓住手臂,傷口拉扯時傳來劇痛制止了她的冒進(jìn)。
這邊突然出現(xiàn)的圍困也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其他地方的人騰出手來急忙朝著支援,江面水上自然不比陸路,人所活動的范圍只有船上這么一片,更不用說此刻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即使周圍有小船駐守,可要及時攔下來者洶洶的賊匪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不一會兒又從船下攀附而上一群賊匪同眾人廝打起來,喬時松即使再如何奮力支撐,可時間久了他獨自一人逐漸覺得力竭。
心中一橫,喬時松將顏子衿拉到自己懷里,他只避開那些致命的刀勢,忍著傷帶著顏子衿快步朝船頭奔去,船頭的形勢也好不了多少,只是當(dāng)顏子衿瞧見那身熟悉的玄甲時,一直提著的心頓時放下了幾分。
“將軍,小姐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