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德沒出聲。
宋元久又道,“后來經(jīng)過長達數(shù)年的來回試探,臣收了第一筆銀子十萬兩。太上皇明鑒,臣手上沒有實權(quán),做不了更多惡事,只能傳遞一些不痛不癢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p>
蕭允德終于開口,“原來,你還是站隊了?!?/p>
宋元久帶著哭腔,“臣無奈站隊,但心終是向著您的?!?/p>
蕭允德并未被他繞暈,“你還是沒說出,你違背本心站隊,到底是怎么被姜忠信和太后裹脅了的?”
宋元久卻忽然青筋暴起在手背上,“恕臣難以開口,臣愿以死謝罪。臣只盼太上皇看在臣從未背叛過您的份上,善待臣的妻兒和母親,允他們回老家過日子?!?/p>
……
姜忠信的血沫溢在嘴角,“太后想讓元久入陣營,因為他有機會接近明德帝,人又正直,明德帝信他。太后的意思是,養(yǎng)兵千日,總有一次得用上。她派我試探,游說。我沒成功……”
他沒成功,很沒面子,惹得太后有些生氣,怪他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得證明自己,表明立場。
“我拿捏了元久?!苯倚攀帜_上的鐵鏈隨著他急促的呼吸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元久孝順,對他娘幾乎百依百順??蛇@輩子就一件事,他忤逆了他老娘。”
宋元久高中狀元時,滿京城的達官顯貴都搶著要把女兒嫁給他??蛇@個傻書生偏就認定了那個在鄉(xiāng)下等他的表妹。
宋元久念舊,感恩。
“他表妹寧可自己餓著,也要把半塊硬饅頭留著給他吃。她總擔心元久沒吃飽,讀書把身體讀壞了?!?/p>
時安夏忽然明白了,也許原因就在這個“表妹”身上。
姜忠信艱難地喘著氣,燭火在刑室里忽明忽暗,映得姜忠信臉上的血痕格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