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深知,去梁國這條路注定荊棘叢生。
往后歲月,需得他們一家人在刀鋒上踏出一條血路來。
眼前的花團錦簇,不過是表象。
朝堂的激流暗涌,才是真實的生存之境。
她北翼公主的身份遲早會被詬病。
那些藏在朝服廣袖下的手,時刻準備著在奏章里埋下刀光劍影。
群臣會盯著夫君的后宮做文章,她的三個兒女如何能健康長大,都是從大婚這一刻起,她需要冷靜思考的問題。
她怕嗎?
其實她不怕。
前世的荊棘密布,便是今生的鎧甲。
況且有夫君擋住風雨,她又有什么好怕?
但她必須把兒女們教好,讓他們知道,自己跟別的孩子不同,自出生就比旁人得到更多,是以也必須承受更多。
得與失,從來都是對等的。
是以夫君在書信中與她商議,欲在大婚當日便冊立太子。
時安夏沒有半分遲疑就同意了。
她明白,這是當務之急。
先定下來,才能穩(wěn)住朝局。
吉時三刻,兩國太史令肅立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