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治算得上眾叛親離。令他欣慰的是,唐氏還活著。
他也忽然明白,是因為唐氏還活著,所以他向父皇提出以身入局,引四大世家謀反,徹底清除北翼隱患時,父皇還愿意相信他,并給他一次改過自新回頭是岸的機會。
否則,他萬死難辭其咎。
退一萬步說,如果唐氏死了,就算蕭允德頹廢,時安夏也不會放過他。
因為在對弈那次,他已經(jīng)看到了時安夏眼里鋪天蓋地的殺氣。
夢果然是反的。夢里溫柔恬靜的眼神,現(xiàn)實里卻是殺氣騰騰。
蕭治不想再沉迷于夢境,可有時內(nèi)心脆弱,情不自禁,會看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的距離。
他愿意去封地,離時安夏遠遠的。
或許歲月能沖淡一切,包括欲望,以及愚蠢。
在出京前,蕭治參加了新帝登基大典。
天下怪事年年有,今年北翼特別多。前兩任皇帝同時觀禮新帝登基,傳為列國佳話。
北翼皇族友愛謙讓、團結(jié)一致的聲名在外,廣受好評。
列國來賀,獨缺梁國。因為此時的梁國據(jù)說局勢緊張,無暇顧及其他。
北翼新帝登基,定年號為景暄,稱文暄帝。與之同時進行的,還有冊立新后。
禪讓之速創(chuàng)下三項空前紀錄:史上最為迅捷的帝位交接儀式、新君即位大典耗時最短、以及史上最為高效的皇后冊封典禮。
一連串的更迭,不止打了禮部及文武百官一個措手不及,更是把百姓們干蒙了。
“啥?又換皇帝了?”
“誰?璃王?九殿下?那不還是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