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妻子總愛笑著念叨,“身子骨要緊,你可是咱家的頂梁柱?!?/p>
不知從何時起,妻子的管束漸漸松了。由著他愛吃什么便吃什么,愛穿多少就穿多少,再不多說一句。
時成逸悵然若失。
他站得筆直,望著妻子,“可我腸胃不太好。”
于素君仿佛這時才想起來,“哦。”她不在意,轉(zhuǎn)頭就揚聲喊,“雪兒!雪兒,熱騰騰的糯米團子,你要不要吃!聞著就香噴噴哦!”
時安雪抱著那只白色小狗,哭唧唧從里屋走出來,“要……嗚嗚嗚……”
于素君瞧女兒兩眼通紅,伸手一點她眉心,“你又哭又哭,都是大姑娘了,還整日掉金豆子。夜寶兒那么機靈,能出什么事!”
時安雪將臉埋進小白狗蓬松的絨毛里,聲音悶悶的,“夜寶兒當(dāng)然沒事,堂姐夫也不會有事?!?/p>
“那還用說!”于素君仍是那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快去洗手,洗完來吃糯米團子。對了——”她指著小狗警告,“不許拿糯米團子喂它,小狗克化不動,仔細積食。”
同樣克化不動且沒得吃的時成逸,只能眼巴巴地杵在原地。
還是時安雪貼心,吸了吸鼻子,“父親快來吃,趁熱。”
一家三口圍坐。
于素君沒說讓不讓時成逸吃的話,反正糯米團子就放在那里,吃不吃由著他。
他吃得很慢,沒話找話,“夏兒有糯米團子吃嗎”
于素君咽下去后,才回話,“買了的,剛見著紅鵲,就讓她帶過去了?!?/p>
再無話。
但看得出,她不是故意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