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無祠堂,只有一間專門放祖宗牌位的屋子。
此時魏嶼直裸露著上身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垂頭耷腦,面色凝重。
他今日總體來說考得不錯。舉重十分,步射十三分,騎射十分,馬槍十分。
這個成績可說是冠傲全場,數(shù)一數(shù)二了。放在任何一個學(xué)子身上,回家都是被父母供著,生怕他累了傷了病了,得好生安撫。
可魏忠實(shí)卻請了家法,一鞭子抽向兒子。
那鞭子很細(xì),抽在身上使人疼得細(xì)密難耐。
魏嶼直只哆嗦了一下,卻未哼一聲。
魏忠實(shí)不停手,又連抽九鞭,才問,“你可知錯?”
魏嶼直已是滿背傷痕縱橫交錯,額頭冒汗,雙拳緊握,顯是忍得極為辛苦。
他低著頭回話,“兒子知錯?!?/p>
“知錯?”魏忠實(shí)居高臨下看著兒子,“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兒子……不該恍神,失了水準(zhǔn)。”魏嶼直不敢看父親逼視的眼睛。
魏忠實(shí)滄然笑一聲,又是一鞭抽在兒子的背上,“滿口謊言!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糊弄過關(guān)!我為你取名‘直’,就是希望你做一個正直的人。結(jié)果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配得上這個名字嗎?”
魏嶼直只覺最后這一鞭不是抽在背上,而是抽在臉上。
魏忠實(shí)滿眼失望,“明知你接下來還有武舉考試,為父還是要請家法,你可知這又是為何?”
魏嶼直不敢吭聲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