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瞞了一點,當初煉子母蠱時,他滴入了自己的血。
一旦時安夏真到了危機時刻,他是可以想辦法護住其心脈以徐徐圖之。
可他不想說。
一是這些人根本不信他,還隨時懷疑他有異心。
二是若他說出來,別人會以為他留了一手,以此要挾。
算了,吃力不討好,懶得說。
養(yǎng)蠱這門技藝,已是很難了。他以前想教給侄兒的,但看明德帝的意思,似乎也很反感這東西,列為禁物。
總之這些人就是,既要用,又嫌棄。
他好難啊。
申院使卻問,“你相信一個人的意志力,能把孕期的所有癥狀都壓制住嗎?我不否認你煉的蠱起了重要作用,但你想想,子蠱能讓她不產(chǎn)生嘔吐、頭暈、乏力這些孕期常見的癥狀?”
卓祺然愣了半晌,“不能?!?/p>
子蠱頂多能讓一個人頭暈乏力時微微好受些,卻不能使其消除癥狀。
梁雁冰沒聽明白,“不管是什么起了作用,現(xiàn)在公主不是看起來很好嗎?”
“面色紅潤,脈象平穩(wěn),看似無恙。可越是平靜,就越是暗藏兇險?!鄙晁歼h就是張苦瓜臉。
梁雁冰不同意,“照你這么說,莫非公主日日嘔逆,幾欲垂危,方為吉兆?”
申思遠眉頭深鎖,沉聲開口,“你自己是大夫,難道不知小疾反為福?譬如江河,水勢平緩,則泥沙淤積;波濤洶涌,則河道暢通。公主之體,亦是如此。今看似康健,實則內(nèi)里隱患重重。一旦危險……”
梁雁冰和卓祺然也齊齊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