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找回了心上人難得舒心,他這把老骨頭也跟著痛快。
內(nèi)殿里,唐楚君將血燕盞擱在龍紋案幾上,見蕭允德眉間川字紋未消,柔聲問,“還在為四大世家煩心?”
蕭允德不答,只執(zhí)起玉匙在盞中輕攪。忽然手腕一轉(zhuǎn),匙中晶瑩的燕窩已遞到唐楚君唇邊,“你臉色比前幾日又差了些。”
唐楚君偏頭避開,鬢邊步搖輕晃,“成日里不是燕窩就是參湯,膩得很?!彼錾焓治兆∷耐笞?,將玉匙轉(zhuǎn)了個方向,“倒是你,清減了?!?/p>
蕭允德垂眸,就著她的手一口口咽下甜羹。她指尖的溫度透過玉匙傳來,比盞中的補(bǔ)品更暖人脾胃。
蕭允德極自律,素來戌時后不進(jìn)食的??商瞥屗?,他便吃了。
唐楚君望著他吞咽時滾動的喉結(jié),眼角漸漸彎成月牙。
他吃著,她看著,眉眼處溫柔。
吃完,他將玉匙放入碗中,拿帕子拭了嘴角,然后靜靜地看著她。
就,看不夠。
差一點(diǎn),他就失去她了。
這幾日,蕭允德的目光總黏在唐楚君身上。
時安夏本要將母親接回少主府,蕭允德卻以“避人耳目”為由,硬是將人留在了慶壽宮。
什么祖宗禮法,什么宮規(guī)戒律,此刻在他眼里都成了虛文。
失而復(fù)得的欣喜,使他總像狼一樣盯著她。一刻見不著人影,就問,“佑恩,楚君人呢?”
蕭允德將正殿的紫檀龍榻讓給唐楚君安寢,自己甘愿蜷在偏室的矮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