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平是著涼了,濕氣透身。在路上淋了雨,回到家沒有換衣服,忙了將近兩個小時,又躺在搖椅上睡了一覺。穿著沒有干透的衣服睡覺是身體的大忌,沒有病也會有病。
當他察覺時,已經(jīng)晚了,頭重腳輕,喉嚨沙啞,鼻音很重。
他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干燥的衣服,把羽絨服重新找出來裹上,躺在搖椅上,手邊放了保溫杯,裝了滿滿的開水。
著涼了喝點酒有好處,但是想到小白在,便放棄了。
白天在工地上,他給大家?guī)Я艘黄看笮芫疲约簺]喝一口。
以前馬蘭花在家,他會偶爾喝一些,如今家里只有他和小白,他一直沒喝過了。
又不能喝酒,白建平便躺在搖椅上,打開電視看,腦袋特別沉重,整個人昏昏沉沉,醒醒睡睡,沒有半點好轉(zhuǎn)的跡象。
正半睡半醒中,忽然聽到有鈴聲響起,是他的手機在響。
白建平摸了摸口袋,沒摸到,手機鈴聲是從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
他這才想起,手機放在原來的衣服里了,而原來的衣服剛剛堆在浴室。
他扶著桌子站起來,找到手機,來電顯示是“親愛的老馬”。
原來標注只是“老馬”,后來被老馬發(fā)現(xiàn),大發(fā)雷霆,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于是白建平改為了“親愛的老馬”。
老馬兩個字是逃不掉了,但是好歹有親愛的三個字作為前綴。
親愛的老馬第一句話就是:“老白,小白回家莫得?”
“哪里有這么早噻?!?/p>
“你嗓子啷個了?感冒了?”
“啷個可能,是電話的問題吧?!?/p>
“哦,浦江那頭冷不咧?”
“天天下雨,老子身上都要長毛了。”
“你是龜仙人你身上不長毛的?”
“……”
“家里的被子和小白的衣服要經(jīng)常曬太陽,不然會發(fā)霉的?!?/p>
“曉得嘮?!?/p>
“你在小紅馬?”
“我在家?!?/p>
“爪子還在家?都快10點了,你還不去接小白?”
白建平抬頭看了看掛在墻壁上的時鐘,真的啊,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五十了,自己怎么躺了這么久?感覺就十幾分鐘。
白建平一邊和馬蘭花打電話,一邊出門去接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