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清邁追跡5（第2頁）

桌上安靜了好幾秒，只有湯勺碰到碗壁的輕響。

奶奶臉上的笑容卻明顯僵住，手里的筷子輕輕一抖，掉到碗里。她很快低頭去撿，嘴里含糊：“我們都沒聽過這人，你這孩子一天凈嚇打聽?！?/p>

爺爺沒抬頭，只是淡淡道：“你打聽這干什么？這人跟我家有什么關(guān)系?！?/p>

“就是隨口聽到的，想起來就問問?！泵佳坶g全是隨意，只有程小滿坐得近，看得出他眼底那一瞬的認(rèn)真。

爺爺沉默地放下筷子，目光一閃，卻沒接話。

程小滿見氣氛僵住，連忙笑著岔開：“他就愛亂打聽八卦，奶奶您別放心上。今天我們跑山，還看到好多廟呢，有一個(gè)全是本地人去拜的，挺有意思的?！?/p>

她說得輕快，像是故意把話題拽遠(yuǎn)。

奶奶果然被她拉走了注意力，笑著問：“是湄登寺吧？那地方人不多，挺清凈的?！?/p>

“對(duì)對(duì)！”程小滿趕緊接話，裝作興奮，“里面一個(gè)大金佛，可壯觀了?！?/p>

池聞在旁邊靜靜看著她，他沒再追問，只把剛剝好的蝦肉吃掉。然后掛起一副自在的笑，舉起杯子：“來，敬爺爺奶奶一杯?！?/p>

奶奶被池聞這一問又這一舉杯弄的還沒回過神，只好陪他碰了一口。氣氛才算慢慢緩過來。

飯后，奶奶拉著程小滿進(jìn)屋看她年輕時(shí)的相冊(cè)，絮絮叨叨說著往事。屋子里燈光昏暖，像歲月靜好。

院子外，爺爺一個(gè)人坐在石凳上，點(diǎn)著煙。夜色深沉，他吐出一口煙霧，半邊臉都隱在陰影里。

池聞走過去，也裝模作樣點(diǎn)了一根煙，湊到旁邊坐下。

爺爺沒看他，只淡淡問：“你打聽那人做什么？”

池聞吐了口煙，笑得無所謂：“隨便問問。我就是想知道我媽年輕時(shí)候都交過什么朋友嘛?！?/p>

爺爺?shù)难凵衤湓谠洪T口，沒再說話。只有煙霧在夜風(fēng)里散開，帶著一點(diǎn)沉悶的味道。

——不說也行，反正我早知道。

——只是想看看，你們還能瞞我多久。

他偏過頭，看見屋里燈光里，程小滿笑著聽奶奶講故事。奶奶的笑容那么明亮仿佛什么陰影都進(jìn)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