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趴在地上,“臣自小生在貧苦家中,從不曾有過好運氣,習慣了?!?/p>
太后瞇起眼睛,眼里的利刃恨不得化成實質性的冷刀,“你還真是天生的硬骨頭!”
云昭聲音淡淡,“謝太后夸贊。”
太后嗤笑一聲,“那哀家就看看,哀家在你身上下的毒,云太醫(yī)是否能徹底解除,你又能否活過25歲。”
云昭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的恐懼,“云昭自小福薄,生死有命,不強求。”
云昭從太后這里出來,引路的太監(jiān)不斷的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風一吹,后背的冷汗涼颼颼的。
太監(jiān)提著燈,側過眼看身邊的云昭。
月底里,銀白的月光下,燈火照在平靜的臉上,淡定的像是一尊淡定的佛。
老太監(jiān)抿了抿唇,到底忍不住,“云太醫(yī),好膽識,好魄力!多少男子,都沒有你的膽量?!?/p>
云昭目光筆直,毫無波瀾,“我只是不怕死罷了?!?/p>
老太監(jiān)手里的燈籠隨著風輕輕擺了擺,嘆氣聲在靜謐的夜里,顯得安靜,“是人都怕死,怎么會不怕死呢?我們太監(jiān)是沒了根的東西,都尚且要這威嚴宮中茍活,何況是姑娘前途郎朗呢?!?/p>
老太監(jiān)記得,那一夜,云昭再不曾說話。
臨走時,太監(jiān)看了云昭一眼,小小年紀的姑娘,眼里平靜如死水,不起任何波瀾。
云昭回了宜妃的宮里,才往里走幾步,身后有人喊了她一聲。
云昭扭頭。
看見了拱門外的謝景墨。
隔著長長的廊道,云昭看著謝景墨,“謝將軍,有事?”
謝景墨:“出來說話?!?/p>
云昭并沒動,她甚至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這是宜妃宮中,謝將軍并不合適出現(xiàn)在這里,若無事,我先進去了?!?/p>
謝景墨頓時急了,“你出來!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危險!”
“太后有心招攬你,你若不服從,她不會罷休?!?/p>
云昭低垂著眉眼,好久沒有看謝景墨。
許久后,她才輕聲看著地上的某一塊破磚說:“謝景墨,你之前一直覺得,我是太后的人,故而對我忽冷忽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