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甚至沒有移動方位,就輕易化解了
以心傳心,大魚上鉤(求追讀)
程舟將勁力分散開來,如同一朵浪濤,打出千百水花,正好對應到每一枚玉器碎片,蕩開使其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素慧容慢上半拍,但也反應過來,拔步縱身,高高躍起。
她像一只暴風中的雨燕,直沖到接近墻壁高處,足尖那么一點,又折往其他方向,眨眼的功夫,就唰唰唰地在房間四角往復來回,完成蛛網(wǎng)狀的軌跡。
素慧容走過的地方,已經(jīng)留下十幾根西域金蠶絲結(jié)成的陷阱,每一根都細若毛發(fā),鋒利無比。
她雖然不知曉偷聽者何人,但下意識做出最適當?shù)呐浜?,這金蠶殺網(wǎng)極其陰險,最為克制輕功高明的敵人。
若雨化田一擊建功,把人從屋頂打下來,又或者對方從天而降,發(fā)起急襲,光是重力作用加上來者本身的速度,就足以叫人自己把自己分尸,碎了一地。
但程舟神來一腳,妙至毫巔,這套布置后續(xù)變化,全無用武之地。
雨化田不由輕咦一聲,掌心按住配劍。
他這么一握,雖未曾真正出鞘,房間里仿佛就刮起一陣凜冽北風,冷得像是來到隆冬時節(jié),氣溫驟然轉(zhuǎn)寒,結(jié)成厚厚堅冰。
還在房頂上的程舟,相隔數(shù)米距離,受到影響反而更巨。
視野中的荒涼戈壁,瞬間切換成皚皚白雪的奇景,仿佛冰封千里,身體也如臨其境,逐漸變得僵硬,幾乎要凍成冰雕。
更可怕的是,這并不完全是幻象,雖說不會影響死物,卻能騙過活人肉體,程舟就有部分肌肉浮現(xiàn)點點白斑,肉眼可見的薄霜擴散,出現(xiàn)急凍壞死的征兆。
這個西廠督主的功力,赫然已經(jīng)到了參透人相,動念傷敵的程度,放眼當今武林,遍數(shù)官民兩路,黑白兩道,能做到這一步的,也屈指可數(shù)。
這手以心傳心,通過心神之力傳遞內(nèi)景影像,將攻擊距離拉長到十米、百米開外,可以說完全立于不敗之地。
情況好比回到與脫脫對戰(zhàn)時候,程舟尚未能參透所謂人相的內(nèi)在機理。
但殺人而已,何須管他那么多道理?
程舟兩手抓握,勁發(fā)彈抖,拳頭并緊,猛然一碰,從天靈蓋到尾椎骨,每一塊關節(jié)都被調(diào)動起來,與全身每一條肌肉一同低鳴顫動。
他的血液流速頓時加快了數(shù)倍,皮膚充血泛紅,釋放出磅礴熱量,搭配練皮大成的寒暑不侵,就算置身極地,一時半會兒也能活動自如,失溫凍傷,不解自解。
與此同時,他大踏步邁出,帶著蛟龍鬧海般的氣勢沖刺。
說是沖刺,人走的又不是直線,行進軌跡歪歪扭扭,沒個定數(shù)。
但程舟每一腳都運力于方寸,每一腳都踩中房梁結(jié)構緊要處,一些關鍵部位,頓時全是裂紋。
旋即再補了記狠的,伴隨地動山搖的動靜,整個屋頂好似變成了枚巨大的開花彈,向下炸開,傾斜垮塌。
房梁、椽木、瓦片、磚石,盤坐屋脊鎮(zhèn)風水的獸雕,化作千百點致命暗器砸下,所有一切都變成了敵人。
雨化田臉色微動,不假思索的取過披風,手腕一抖,腰肢一側(cè),好似有把彌天大傘撐開,護住周身不失。
無數(shù)夾雜勁力的碎片掉落,把地板打出密密麻麻的坑印,可沒有一塊能夠穿透看似輕柔的布料,只留下雨打芭蕉的聲音。
素慧容就沒有那么好的功夫,面對大范圍的無差別攻擊,縱使她身法快如疾風,手中飛刀連發(fā),也只能避開擋住很小一部分。
勉強挨過最猛烈的攻勢,她臉上已經(jīng)被刮出好幾道血痕,肩骨、臂膀多處受創(chuàng),腳步不穩(wěn),身形踉蹌。
房中燈火盡滅,徹底陷入黑暗,不可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