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女人受了郭槐多少折磨,也不知道其來歷,也同樣不打算去了解,總歸眼前這一幕在他看來,正是因果報應,循環(huán)不爽。
事實上。
從他提槍而來,槍指郭槐的時候,心中就在怒火中不斷的滋生殺意,只想一槍送其上路,但他也很快就意識到,這種無端殺意,是因他此前連殺十人,加上此時心中憤怒,滋生出的一縷無形的心魔,視人命如草芥。
雖然他不久后就要進入慎刑司當差,加上自身實力已經(jīng)不弱,三次凝血之下,無懼任何人,就是殺了郭槐也有足夠的底氣,但若心中無道,他與那些惡盜匪徒也無甚區(qū)別,這其實也是他堂堂正正而來,沒有選擇潛藏ansha的緣由。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的神魂經(jīng)過臨字訣的磨煉,遠比常人強大的多,滋生的心魔也會更為強大,更需要維持心中的正道,不能被心魔所支配,否則神魂境界只會不增反降。
伏魔伏魔,降服心魔,唯有降服己心,才能壯大神魂意志,步步前行。
這會兒秉持心中的道理出手,又目睹郭槐作惡多端,作孽而死,不知不覺間有了一絲了悟,只覺得神魂境界似也有了絲絲的精進。
唰!
魯元沖進屋子中,扶起倒在血泊中,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郭槐,一時間驚怒交加,抬頭看向吳銘,道:“你,你知道他兄長是誰嗎?”
吳銘漠然的掃了魯元一眼,收起長槍,踏步走出門外,淡淡的道:“他兄長是誰,與我何干?人不是我殺的,不過要算在我頭上也無妨,想要報復,盡可來找我?!?/p>
說罷,
吳銘踏步遠去。
屋房外面的幾個沙船幫幫眾,各自面面相覷,僅僅只是觸及吳銘的視線,就只覺得莫名膽寒,根本不敢上前阻攔,而魯元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追去,他畢竟只是個一次凝血的小頭目,不是沙船幫的幾位當家,帶著幾個普通人想攔住一個武夫也根本不可能。
何況他和吳銘之間,僅僅只是短暫的接觸,心底就莫名的膽寒,多年經(jīng)歷戰(zhàn)斗而滋生的一絲屬于武者的本能,也讓他從吳銘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兇險之感。
這個年輕人不是他能應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