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嗎?
這不對吧?
就算這宮里現(xiàn)在沒有第二個(gè)孩子來做比較,但是一歲的孩子應(yīng)該是什么樣,大家或多或少心里是有數(shù)的吧?
這個(gè)年紀(jì),還有大把小孩不會說話不會走路呢!
這件事看似到此為止了,因?yàn)橥婧雎毷囟鴮?dǎo)致長公子失蹤,羲和殿里換了一大批宮人,原先羋夫人從楚國帶來的陪嫁侍女乳母等人,都被遣散回楚。
當(dāng)然,因公子說情,并沒有受到杖責(zé),還得到了一筆遣送費(fèi),倒也不算太糟糕。
羋夫人不是很高興,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默默看著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結(jié)伴而去,在宮門口垂淚而已。
幼崽拉住她的手,晃了晃,往里面走,安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塞翁?”羋夫人不解。
李世民一愣,一邊回憶,一邊和她講起了邊塞老人丟馬、得馬、兒子騎馬摔瘸了,卻因禍得福,避免了死于戰(zhàn)爭的故事。
他的音色很清脆,但是奶呼呼的,一句話常常要斷成兩半才能完整說出來,時(shí)不時(shí)還要停頓一下,吸一口氣,歇一歇,才能繼續(xù)往下說。
可他講故事時(shí)神采飛揚(yáng),還喜歡比劃各種手勢,聽得人目不轉(zhuǎn)睛,不自覺地就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gè)故事很有趣,禍福相依,他們離秦回楚,或許也是件好事。”羋夫人呆坐了一會,喃喃自語。
幼崽努力伸著胳膊,用小手給她擦眼淚。羋夫人漸漸收拾心情,穿針引線,做起嬰兒的小衣服來。
她不算是個(gè)很有政治智慧的人,只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如今是秦王宮的夫人,就算為了自己和孩子們的未來著想,也不能為這些舊人得罪秦王?!呛懿幻髦?。
她畢竟有長子在手,這孩子活潑開朗又懂事,還會安慰她這個(gè)做母親的,那為了孩子受點(diǎn)委屈,又算什么呢?
更何況……
羋夫人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不要一味傷感?!菍Χ亲永锏暮⒆硬缓谩?/p>
“這故事又是哪里聽來的?”低沉冷冽的聲音如北風(fēng)蕭蕭,帶著玄英的寒氣,自外面走進(jìn)來時(shí),令這暖融融的宮室溫度驟降,從視覺和體感上就覺得有點(diǎn)冷了。
李世民瞅著秦王玄色的衣袍,暗自嘀咕:所以說他真的很不喜歡這個(gè)顏色,大冬天的,光看著這黑漆漆的色調(diào),就覺得好冷好沉肅啊,再加上嬴政這個(gè)人,靜若深淵,年紀(jì)輕輕的就跟七老八十似的,看秦王一眼就覺得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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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秦王抱孩子出門
還好他天生是個(gè)小火爐,不怕冷,不然誰樂意往秦王邊上湊,凍死了好吧?
“阿父!”杏色衣衫的寶寶愉快地跑過去,撲進(jìn)嬴政懷——哦,撲不進(jìn),太矮了,只能抱住他的腿,連腰都夠不著。
但不妨礙幼崽露出大大的笑容,正好露出幾顆整齊的小米牙,唇紅齒白,一身溫暖干凈的奶香味,讓人越看越順眼。
哪怕是嬴政,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來,鬼使神差地就把孩子抱起來,抱完了才想起來接著問:“故事哪里聽來的,嗯?”
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柔和了些,一開口就緩慢了許多,垂眸專心地看著孩子,聽他的回答。
“忘記了?!崩钍烂裉固故幨幍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