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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yī)來的時候,蔓蘿額頭摸著已經有些發(fā)熱了,水潤的唇也有些干燥,像是缺少水分的花瓣一樣,虛弱的躺在躺在床上的時候,一點看不出來剛剛那還能發(fā)脾氣的精氣神了。
只是手腕上的傷口也有些崩裂,血沒滲出來,但還是被拆開來,被春芝重新上了藥包扎著,春韻正在給人試著喂水。
康熙唇線拉直,神色緊繃,眼底晦暗不明,目光在躺著的人身上,雖不發(fā)一言,但此時彌漫著緊張壓抑,噤若寒蟬的,實在是沒想到這才
見人胡話了手伸出來在懸在床邊虛虛抓著什么時,人就跟著上去把那只小手給握住了。
本就因為生病憐惜得緊,這會兒就算是心腸再硬也得心軟了。
初聽到叫夫君是不快的,但這會兒八成是當在叫自個兒了。
誰讓就之前是一個好臉都沒得,這會兒又會撒嬌又黏糊的,還是個香香的小白貓團子,哪能狠心的不管她,氣都還起就散了。
這不,因抱著手臂往上貼,人就在床邊半個身子都要探出來了,萬歲爺直接就將人抱了起來,跟抱著小孩的那樣,怕冷著了,又讓人取了大氅將人裹緊了,輕拍著后背安撫著,愣是這樣將人哄睡了都沒把人放回去。
這忙活了一夜,這才退了熱。
康熙是整宿都沒睡,蔓蘿是都在睡,要么就是半醒半睡反正沒怎么清醒過來,燒退了人輕松了睡得夠久了,反倒先醒過來了。
一睜眼就是還窩著在了男人懷里,雙手還摟著脖頸不放,臉貼著男人頸側,他側著臉挨著她,因著生了胡茬,還有些微微的刺。
腦子隱隱約約有些昨晚的發(fā)燒時的印象,反應過來的蔓蘿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要跳起來又僵住了,怕把人弄醒了被當場抓包。
昨天沖人發(fā)脾氣,今兒就被抓到了在懷里,想要倒打一耙他居然趁著她生病趁人之危,結果自個的雙手還摟緊了人脖頸,蔓蘿羞得從臉紅到了耳根,只覺大事不妙。
隨后放輕了呼吸,輕手輕腳的將手輕輕的從脖頸那兒繞回來,雙手抱在身前,但是就面臨著后背和腰上的手臂這個問題了。
思索了半響,蔓蘿小心翼翼的轉著身體,將男人手臂輕輕的,輕輕的想拿開,纖細的手指捏著男人的衣袖,手臂有些沉沉的。
“呼——”沒忍住深吸了一口氣,小臉都像是在使勁兒一樣緊繃著,慢慢的挪開了些,轉而就被摟了回去,剛剛拉開的一點點小空隙,轉而又親密無間了,被摟在了懷里,趴在寬厚的胸膛前,像是一只被按住了后頸皮,被定住了的小白貓一樣。
被捏住了命運的后頸皮的蔓蘿苦著臉,皺著一張小臉苦惱著,沒注意到頭頂?shù)哪腥穗m沒睜開眼,但嘴角微揚,在她將手輕輕拿開時,就醒了過來。
見她這是病好了就要不認了,沒第一時間就像昨個那樣推搡他發(fā)脾氣,是臉有點掛不住了,曉有興致看著人小心翼翼的,跟做賊似的,貓貓祟祟的想將他的手臂挪開。
等人將手臂挪開了些之后,他復又摟了回來,看這嬌嬌還能怎么辦。
他當然可以現(xiàn)在就醒過來,但是,估摸著懷里的這個嬌嬌會惱羞成怒了。
蔓蘿有些孤疑的抬起頭,眼神有些懷疑的盯著他看,是不是醒了,不然怎么剛挪開了一點,這可好,白費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