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濤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指著那碟青菜:“那個,叫‘碧玉翡翠’。不是什么稀罕菜,就是普通的小青菜。不過呢,只取最嫩的菜心,而且種植過程不能用任何化肥農(nóng)藥,全靠人工除蟲,所以成本高。這盤,八千八?!?/p>
他又指了指那鍋湯:“那個湯就更簡單了,幾種野生菌菇。不過采摘地點在南省的原始森林里,采回來必須在六小時內(nèi)處理完畢,不然就失了鮮味。這鍋,三萬六?!?/p>
胡濤頓了頓,做了個總結(jié)陳詞。
“最主要的不是貴,是稀罕。就說這個豆腐,一天就賣四份,來晚了,或者面子不夠大,你有錢也吃不上?!?/p>
整個房間,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周敘白和陸衡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仿佛胡濤報出的不是菜價,而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數(shù)字。
林默則是笑瞇瞇地看著,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yù)料。
陳麥整個人都裂開了。
他看著自己碗里那塊還沒來得及吃的豆腐,感覺手里的筷子有千斤重。
這一口下去,得小一千塊錢吧?
這吃的是飯嗎?這吃的是金子?。?/p>
劉承也是一臉呆滯,他感覺自己十幾年的律師生涯白干了。他辛辛苦苦熬夜寫狀紙,唇槍舌戰(zhàn)開庭,一單案子忙活下來,可能還不夠在這里吃一盤豆腐的。
這一刻,他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作“世界的參差”。
這頓飯,后面大家吃得都有些小心翼翼。
吃完飯,眾人走出那個古樸的四合院,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胡濤這次沒再咋呼,默默地開車把大家送回了金科家園。
周末總是愉快而短暫的。
周一,律所按部就班地處理著一些日常咨詢,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周二。
劉沐陽的案子,開庭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