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纓陪著我一直等。
剛過了十一點,外面就有了動靜。
我抬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趕緊拿出牛眼淚抹上。
那人看到黎青纓,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黎青纓冷聲道:“有事進來說?!?/p>
她說著,讓到了一邊。
我抹了牛眼淚,眼睛一陣刺痛,緊接著再往外看去,就看到一個沒有皮,渾身血刺啦擦的女人就站在門外臺階下。
女人的眼睛也被挖掉了,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眶。
她手里還握著那把凌遲刀,遮遮掩掩地往當鋪里走來。
隨著她的動作,鮮血滴答滴答地往下落,間接性地帶著一些碎肉。
不過那些血和碎肉并不是實質(zhì)性的,落在地上,隨著女人的移動而移動,并沒有留下痕跡。
等女人走進來,黎青纓已經(jīng)從大門那邊繞出去,雙手抱胸靠在南書房臨街這扇小門的門框上,盯著外面:“有事說事,都做鬼了還這么窩囊,放心,我?guī)湍惆验T?!?/p>
女人似乎愣了一下,渾身都在顫抖。
她就像是一只驚弓之鳥,受不得一丁點的驚嚇。
我不敢耽擱,直接問道:“你是要當這把刀嗎?”
女人點頭,隨著她的動作,一大片血肉往下落:“當……當?shù)??!?/p>
我問:“這把刀是殺死你的兇器對嗎?你當這把刀,是為了讓我?guī)湍銏蟪???/p>
女人還是點頭,可嘴里囁嚅的,仍然是那幾個字:“當?shù)丁?/p>
我問了幾遍,都是這樣。
我便反應過來,這把將她凌遲的鬼頭刀是她的執(zhí)念,因為執(zhí)念太深,她才勉強說出‘當?shù)丁@兩個字。
其他的,她都不會說了。
我只能做排除法:“是鎮(zhèn)長黃有才殺了你?”
女人搖頭。
“那是他兒子黃家寶?”
女人還是搖頭。
并且這個時候,她忽然變得特別焦躁起來,不停地轉(zhuǎn)頭往外看,似乎外面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威脅著她。
可是黎青纓一直守在門口,如果有危險,她第一時間就會察覺到的。
就在這時候,我的眼神猛然一頓,落在了女人的腳上。
雖然她腳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但還是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一雙……三寸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