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肯定是這個套路!被自殺,死無對證!安遠(yuǎn)侯這老狐貍夠狠!】
【查!查她家人!這種死士,家里人肯定被控制了,這是他們唯一的軟肋!】
【樓上別傻了!查什么家人?你們看漏了關(guān)鍵!京兆尹府尹周大人,是安遠(yuǎn)侯陳氏的遠(yuǎn)房表侄,三年前就是靠著安遠(yuǎn)侯的舉薦才坐上這個位置的!他就是安遠(yuǎn)侯的人!】
【我靠!監(jiān)守自盜??!這水也太深了!那刺客哪里是自盡,分明就是被京兆尹的人給滅口的!】
【完了完了,這下線索全斷了,將軍可別沖動?。‖F(xiàn)在帶人去闖京兆府,那就是公然藐視王法,正好著了他們的道了!】
蘇錦繡的心,沉了下去。
原來如此。
這根本就是一個早就設(shè)好的連環(huán)套。從刺殺失敗的那一刻起,安遠(yuǎn)侯就已經(jīng)想好了脫身的法子。
她扶著蕭承煜的手,輕輕用力,讓他看向自己。
“將軍,別急。你現(xiàn)在帶人去京兆府,能查出什么?那個周大人,既然敢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滅口,就說明他早就把一切都抹干凈了。你去了,查不出證據(jù),反而會落下一個帶兵沖擊官府的罪名。安遠(yuǎn)侯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自亂陣腳?!?/p>
這番話,條理清晰,一字一句都敲在道理上。
蕭承煜不是蠢人,蘇錦繡這幾句話,倒是點醒了他。
他看著蘇錦繡,看著她那雙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清明的眼睛,心里那股子煩躁,竟是奇跡般地平復(fù)了。
從賞花宴上,她舌戰(zhàn)群儒,再到后來她用手去堵死士的嘴。
這個他從前以為,只是個溫順柔弱的商戶之女,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著他的認(rèn)知。
“那你說,該怎么辦?”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極其自然地,就問出了這句話。
蘇錦繡扶著他,走到桌邊坐下。
“安遠(yuǎn)侯這么急著殺人滅口,說明他怕了。他越是想把這件事壓下去,我們就越不能讓他如愿。”
她抬起眼,眸子里閃著一點細(xì)碎的光。
“人是死了,可事情還沒完。明天一早,你就遞牌子進(jìn)宮面圣。”
“你的意思是,借力打力?”蕭承煜問道。
“對?!碧K錦繡點頭,“你什么都不用說,不用告狀,也不用喊冤。你就把你這身被侯府茶水濺濕的衣服穿去,把我這只手上的傷,原原本本地說給皇上聽。就說你愚鈍,想不通,為何在侯府赴宴,會遇到亡命的刺客。再問問皇上,您親封的祥瑞,這福氣,是不是太扎手了些?”
“不去跟安遠(yuǎn)侯爭辯,也不去跟京兆尹糾纏。我們直接把這件事,捅到天上去。讓皇上,讓滿朝文武,都來評評這個理?!?/p>
“安遠(yuǎn)侯他可以堵住京兆尹的嘴,難道還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