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里,那股子甜膩混著焦臭的怪味兒,熏得人直犯惡心。
柳依依看著滿地焦黑的喜鵲尸體,再去看蘇錦繡,那張平靜無波的臉,讓她心頭最后一根弦也繃斷了。
她猛地抬起頭,手指直直戳向蘇錦繡,嗓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妖術(shù)!是你!你用的是妖術(shù)!”
她跟瘋了似的嘶喊:“各位族老,你們都看見了!她能引來蝴蝶,又能讓百鳥投火自盡!這不是妖術(shù)是什么?她是在用妖術(shù)迷惑大家,她才是那個會給蕭家?guī)頌牡湹难?!?/p>
【可以啊柳綠茶,打不過就潑臟水,這操作我給滿分?!?/p>
【徹底破防了,演都不帶演的?!?/p>
柳依依話音未落,暖閣外頭就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
“我看誰敢動她!”
蕭老夫人由兩個仆婦攙著進來,整個人瞧著憔悴不堪,透著一股子疲憊。
可等她一腳踏進門,瞧見地上那片狼藉,當即甩開仆婦的攙扶,用那根龍頭拐杖重重一頓,指著那堆焦黑的鳥尸。
“災星!是災星??!”
她顫巍巍地把拐杖頭轉(zhuǎn)向蘇錦繡懷里的明月,臉上浮現(xiàn)一種病態(tài)的亢奮:“我就曉得!我就曉得!打這個災星一落地,我們蕭家就沒個安寧日子!現(xiàn)在還搞出百鳥焚身的禍事,這是要毀我蕭家滿門??!”
“娘!”蕭承嗣立馬接上話頭,扯著嗓子喊,“就是她!就是這個災星克了我的玥兒,現(xiàn)在還弄出這等邪乎事!族老們,你們還要護著這對害人精母女不成!”
這一唱一和,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他們壓根不關(guān)心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只想著怎么把這頂“災星”的帽子給明月扣死了。
幾個族老交換著眼色,一個個面沉如水。
這哪是來問責的,分明是來撒潑的。
就在這一片嘈雜里,蘇錦繡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她只是瞥了眼門口,輕輕拍撫著懷中被吵得有些不安的女兒。
“李嬤嬤?!?/p>
她就這么輕飄飄地喚了一聲,李嬤嬤便躬身退了出去。
蕭老夫人還在那兒捶胸頓足地干嚎:“天理何在?。∥夷强蓱z的孫女兒,我蕭家的福星,就要被這妖孽給克死了……”
她這出戲還沒唱完,李嬤嬤已經(jīng)領(lǐng)著一串人走了進來。
有負責采買的婆子,有平日里灑掃的下人,還有兩個府里出了名愛傳閑話的長舌婦。
他們一進來,就在蕭老夫人和柳依依驚疑不定的注視下,撲通撲通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