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初登極七年,禮章久未定,本次祭祖,乃定基之會。”
“且政績司近月動作頻繁,恐?jǐn)_國本穩(wěn)定,懇請陛下允其暫歇三月,以避朝綱動蕩之議。”
孔卿白上前一步,微笑道:
“非為廢新政,只為全力籌祭祖大典?!?/p>
“政績之事,暫緩三月,等祭禮之后,自當(dāng)再啟?!?/p>
百官大多低頭附和。
姬姒意坐在龍椅上,指尖輕敲扶手。
沒有發(fā)怒。
沒有打斷。
她只輕輕開口:“禮章重要?!?/p>
“但你們想緩誰的政?”
“緩的是‘查賬’?”
“還是——緩你們的心慌?”
孔卿白面不改色:“陛下多慮了?!?/p>
“政績一事,百官皆有共識。只是時機……”
“時機?”
姬姒意忽然一笑,“那你告訴我,什么時候適合殺貪官?”
“什么時候適合殺地方軍?”
“是不是最好等他們收完銀、改完賬、填完尸體,再來議禮?”
殿中沒人敢說話。
她緩緩站起身:“你們說李洵玉權(quán)大——”
“那是因為你們沒人敢碰的賬,他敢碰?!?/p>
“你們不信他——”
“但你們更信誰?”
她目光掃過百官,定格在禮部尚書臉上:
“鄭復(fù)之那口堤,三崩三修,三年死了多少人?”
“他蓋章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禮部給的文書?”
禮部尚書差點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