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凝結成硬塊。
那個原本孕育著他所有希望的靈根所在之處只剩下一個猙獰可怖的血洞。
執(zhí)法堂上冰冷的石柱,長老們漠然的眼神。
沈靈幼那輕柔卻字字誅心的話語。
“勾結魔道,盜取靈藥……”
“廢去修為!”
“剝離靈根……”
“陳師弟身負極品水靈根,若是……能將其剝離出來……”
剝離……
原來那不是噩夢。
二十年苦修一朝成空。
賴以生存的根基被人硬生生從體內挖走!
“呃……”
不行,不能死。
絕不能就這樣死在這里!
他死了誰來報仇?
他死了豈不是正合了那些人的意。
沈靈幼……林云軒,這筆血債,我陳樺一定要討回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p>
亂葬崗……
他們竟然將我扔到了這種地方!
好狠的心!
目光費力地掃過這片死寂之地。
遠處那片更深的陰影里,輪廓方正,像是一塊石碑,陳樺猛的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
那絕對是一塊人為豎立的石碑,在這清溪宗后山的亂葬崗深處,連飛鳥都罕有落足的絕煞之地,怎么會有一塊石碑?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炷香,又或許是幾個時辰。
陳樺終于爬到了那塊石碑的近前。
他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石碑腳下。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陳樺強忍著陣陣眩暈,瞇起眼睛,竭力辨認著碑上的刻痕。
字跡蒼勁古拙,入石極深,仿佛是用利劍一筆一劃刻上去的,透著一股凌厲而孤傲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