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縈沒有一點懼色,目光還是那么坦然。
“和人做買賣,不應該打聽對方情況嗎?我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難道要和你虛與委蛇、暗中較量,才能證明我對你沒有壞心?”
她身上縈繞著一縷淡香,既像是雪夜里被月光浸透的白梅香,又像是青瓷盞中漸涼的茶香。
梁戩目光太過深邃,以至恍惚了一瞬也未被別人察覺。
不過須臾,他松開了她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袖口。
“季小姐是第一個對我說假話,卻讓我愛聽的人?!?/p>
“這算夸獎嗎?”季縈問。
梁戩閉了閉眼,“臉皮厚的女人不討喜?!?/p>
“我又不找你談戀愛,不需要你喜歡?!?/p>
說著,她拿出包里的小餅干。
絕食三天,身體缺營養(yǎng),很容易餓。
她吃了一塊,出于客氣,問道:“你要吃嗎?”
梁戩平靜的面具臉開始皸裂,眼底凝上一層薄冰。
“給梁硯川買的東西,沒送出去,轉(zhuǎn)手給我吃?”
季縈:“……”
敏感的男人沒朋友。
“一句客氣話而已,別當真?!?/p>
梁戩:“……”
于是,季縈一路自己吃著餅干,吃到青燧動力門口。
“謝謝梁總,你保重。”
因為還是不想再見到他,所以還是不說再見。
車門關(guān)閉的聲音讓梁戩不悅的面色下出現(xiàn)了一抹短暫的笑意。
秘書小聲道:“梁總,您對這位季小姐挺寬容的。”
梁戩恢復了正常神色,“顧宴沉的軟肋可不多。幸好,他還有一個放在心上的女人?!?/p>
秘書不理解,“他最在意的不是他的繼妹嗎?”
梁戩看著青燧動力的logo,冷聲吩咐道:“去查查三少爺在國內(nèi)的關(guān)系?!?/p>
秘書愣了一瞬,“是四年前的嗎?”
梁戩不回答,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