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梅在旁邊磨著刀:“要我說,直接把來使抓了!送洛陽去給武后瞧瞧——讓她看看吐蕃有多恨她!”
”不抓。”李恪搖頭,”讓掌柜接著跟他們談。就說武器可以給,但得用邏些城的銅礦來換?!?/p>
他要的哪是銅礦?是想借著談生意的由頭,摸清楚吐蕃貴族手里到底還有多少本錢,藏在什么地方。
風(fēng)從禮堂的窗縫吹進(jìn)來,吹得賬本嘩嘩響。
上面記著從邏些城賺來的銅錢數(shù),密密麻麻的,看著就喜人。
程咬金扛著新做的鐵鋤進(jìn)來——這鋤是用吐蕃送來的銅摻了鐵鍛的,比普通鋤頭硬三成。
”殿下!河西的土豆又收了!夠再送十支商隊的!”
李恪接過鋤頭掂了掂,沉甸甸的。
他知道,論欽陵肯定不會輕易答應(yīng)拿銅礦換武器——但只要他還想守住邏些城,就遲早會答應(yīng)。
可誰也沒料到,論欽陵的人回去后,邏些城突然起了內(nèi)亂。
小貴族們見大貴族拿不出糧,竟聯(lián)合起來搶了論欽陵的糧倉——糧倉里空空如也,只有幾袋發(fā)霉的青稞。
”這群廢物!”論欽陵氣得吐血,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手下的士兵跑了一半——都跑去商隊那買糧了。
商隊掌柜把這消息傳回安西時,還附了張清單——是論欽陵愿意拿來換武器的寶貝,上面竟有塊傳國玉璽的碎片!
據(jù)說是當(dāng)年吐蕃兵搶長安時從皇宮里搜的。
李恪捏著清單,指尖在”玉璽碎片”四個字上劃了劃。
這東西要是送回洛陽,武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怕是比見到黃金還高興。
”告訴掌柜?!崩钽髁畋?,”就說可以換。讓他們選個地方交貨——就定在之前那石縫附近的河谷。”
他要的不光是寶貝,還要借著交貨的由頭,把那石縫里的殘兵也一網(wǎng)打盡。
夜色里,邏些城的糧價還在跌。
百姓們提著燈籠往商隊的營地去,沒人再理會貴族們的呼喊——誰給糧吃,誰就是活路。
這或許就是李恪要的:不用刀兵,也能讓吐蕃亂起來。
只是那玉璽碎片,真的是當(dāng)年遺失的那塊嗎?若是真的,拿它去跟武后做交易,能不能換長孫雨不用進(jìn)京?
李恪望著長安的方向,第一次覺得這枚小小的碎片,或許比十支商隊的糧食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