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東部的山峰上,一間民宿的院子里,一顆瑤草鬼鬼祟祟趴在地上,像是爬墻虎一樣,伸著觸角攀上墻,等滑到院子里,立刻扎根,偽裝成一顆撲通的草趴在墻根。
一只通體銀白的鳳凰收了金光,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化作穿青色沖鋒衣的青年。
青年手里還拎著鍋鏟,他嗅了嗅,空氣里一股糊味。
廚房里濃煙滾滾,鍋底黑黢黢的,鍋里的肉已經(jīng)干巴了。
青年扔掉鍋鏟,把抽煙機開到最大,打開窗戶通風。
院子里的瑤草嫌棄地把觸角縮回來。
幸好山頂上沒燃氣,用的電磁爐,這要是開的燃氣,這一片都要遭殃。
她好不容易趕路跑到這兒,可不想被一把我燎了。
她伸出草葉子,趁著青年不備,從桌上拉走一籠屜果子,從枝條中央裂開一條縫,三下五除二把籠屜里蘭花形的高點卷進去。
“咳咳!”
“嘔!”
怎么是花椒味兒的!
瑤草憤怒地甩了甩枝條,嘔出一灘綠水,綠水里摻著整塊的粉紅色點心。
聽到開門聲,她嗖得把枝條縮回去。
青年拎著刀從里面出來,看到桌子上的狼藉,抬眼看過來,瑤草連忙縮回去,躲在墻角假裝不存在。
她要氣死了,要不是這次靈氣過于充盈,她吃得太多,體內(nèi)經(jīng)脈被拓寬之后,走向變了,她一時拿不準應該怎么辦。
現(xiàn)在變不回去人形。
否則也不至于到這里偷東西吃。
她好歹是干自媒體的小博主,但凡能變出人形,廣告費代言費大把地拿,想吃什么買什么,用得著求人?
青年盯著墻角的一顆綠植看了一會兒,看到一片綠葉子嗖地縮了回去。
再次抬頭看向屋檐下掛的竹籃,里面的瓜子還在。
他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中午傅先生和江小姐來用餐,我上次報的食材給我送三份?!?/p>
聽起來,他的心情還不錯。
墻角的瑤草伸了伸頭,仿佛在咽口水。
電話里的人說了句什么,青年“嗯”了一聲,快步走到墻角,伸手掐了一跟草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