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如今種滿了宋景棠移植來的大片黃玫瑰,定期會有園丁來打理,霍云深也沒怎么管過,甚至這段日子進出匆忙,他壓根都沒多看兩眼。
現(xiàn)在,滿目的玫瑰在黃昏下?lián)u曳生姿。
‘云深,你喜歡郁金香的話,那我們的婚房前面,就種滿郁金香好不好?’
可忽然,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宋景棠,就消失了。
她眼里的愛意褪去,只剩下看不見盡頭的一片淡漠。
‘霍云深,你知道我最喜歡什么花嗎?是黃玫瑰?!?/p>
他不知道。
在她闖進他生活,愛他的那十五年里,他好像,從沒有在乎她喜歡什么。
他一直以為那些都不重要……他娶了她,這個結(jié)果才重要。
“先生。”桃嬸站在霍云深身后,絞著手指,有點不安,她直接問,“是不是林心姿那個三…”
她背后罵林心姿罵多了,三八差點脫口而出,還好桃嬸反應(yīng)快,自己硬生生憋回去了。
“是不是林心姿又跟您告我黑狀了?”桃嬸被林心姿冤枉過可不止一回了,她無語地翻著白眼,等著看這回又有哪口黑鍋扣自己腦袋上了。
霍云深嗓音低沉:“你今天跟太太見面了?”
桃嬸自然知道先生嘴里的太太,是指的宋景棠。
可她見太太,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桃嬸干脆承認了:“是的,先生。我今天跟太太一起吃了午飯。我給她帶了點辰辰的日用品和書,還有歡歡枕邊的香囊?!?/p>
“因為歡歡最近老是犯困,我也覺得那個香囊有問題,太太說她拿去檢查一下成分。就這樣,沒有別的了!”
桃嬸急切地道:“先生,我不知道林心姿她們跟您說了什么,可您跟太太怎么說都認識十五年,太太的人品,您心里多少有點數(shù)吧?”
“……”
霍云深沉默地點了支煙,指尖霧色升騰,他一張臉在白霧里神色難辨。
半晌,霍云深轉(zhuǎn)過身,看著桃嬸,開口,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式語氣。
“給宋景棠打個電話,開免提,就按照我教你的說,多余的,一個字都不準提!”
……
宋景棠按照棄棄說的,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讓宋景棠納悶的是,棄棄讀著那么貴的私立貴族學(xué)校,可住的地方倒是一個中檔小區(qū)。
“棄棄,你住這里嗎?”
“嗯?!睏墬壱宦飞隙家?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兩只小手放在腿上,很乖,“謝謝宋阿姨送我回來?!?/p>
“不用客氣?!?/p>
宋景棠下車,去替棄棄開車門,剛把棄棄抱下來,一個看面相就有些兇的老太太猛地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