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格來說,七年了……
裴度忽然起身,朝她走過來
隨著身量的陡然拔高,還是他身上那股要命的壓迫感。
宋景棠被逼得下意識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冷冰冰的墻,退無可退。
裴度約莫比霍云深還要高一點,氣場也更強(qiáng)勢,眼前他高大的身影層層壓近,宋景棠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是冬天寺廟里焚香,混雜著淡淡的煙草氣息,冷郁而霸道。
太近了。
宋景棠有些無所適從,剛洗過澡,臉本來就熱,現(xiàn)在更是熱得發(fā)燙。
裴度看見了她紅彤彤的耳根。
想起七年前,畢業(yè)前夕那晚,她罕見地喝醉了,也是這副模樣。
只是比如今可愛許多…
二十歲的宋景棠,喝多了賴在賴在操場的草地上不肯走,也拉著他的衣角不放他走。
她一遍遍絮叨著說自己的科研理想。
她說:‘裴度,我想救很多很多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眸亮得驚人,好似星河墜入其中。
后來午夜夢回,他常常夢見這雙眼睛。
‘裴度,你知不知道,我爺爺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他是最厲害的醫(yī)生,可醫(yī)者難自醫(yī)?!蹨I落下來,‘我不會讓他忘記我的?!?/p>
醉酒的少女,不依不饒地問他:‘裴度,你信我會成功嗎?
月色下,他能清晰地看見她眼尾的淚痕,竭力克制著,才沒有越界伸手去替她擦。
‘信…’
后來,他孤身一人,在她想去的那個未來里,等了她七年……
回憶是最兇悍的洪水猛獸。
裴度閉了閉眼睛。
“宋景棠…”男人聲線啞得發(fā)緊,像是被什么束縛著,他緩緩說,“跟我道歉?!?/p>
你遲到了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