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幾點。”這回聽得清楚,語氣不太友善。
明明是惡作劇才每天準(zhǔn)時準(zhǔn)點把人叫醒,眼下莫名有了種上班的感覺。她理直氣壯:“我睡過頭了。”
“睡到太陽落山才醒,昨晚干什么去了?!?/p>
“嗯……”童顏朝著屋外走,音色甜得發(fā)膩,“想你想的睡不著?!?/p>
“要什么,說?!蹦沁厬B(tài)度轉(zhuǎn)和了些。
“不要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回來就行?!蓖佔揭巫由?,晃悠著兩條白花花的腿。
安靜兩秒,男人笑了聲,“好吧,我去忙了?!?/p>
“當(dāng)然!”她立刻說,“如果能出島去曼城過水燈節(jié)就更好了?!?/p>
果然沒好事,只要有事求人她就會賣乖。江嶼拿起另一臺備用機(jī),翻看幾個小時前發(fā)送來的短信。上面匯報了童顏大清早跑了出去,和一群學(xué)生進(jìn)了森林,至于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她撒謊了。江嶼并不在意,只是好奇她和哪位學(xué)生關(guān)系密切,他不急不躁出聲:“再說兩句好聽的?!?/p>
聽著好像會答應(yīng),可惜童顏一時想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于是她把手機(jī)放嘴邊,對著屏幕一頓猛親,親得嘬嘬作響。
隔著屏幕江嶼竟感覺被嘬了一臉口水,他把備用機(jī)扔一旁,“看在你這么聽話的份上,早上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玩開心了沒?!?/p>
剛高興一秒,聽到后面那句,童顏心口一緊,雙腿僵在半空中。她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廚房那邊忙碌地一男一女,臉色霎時變黑。
既然有人告密,否認(rèn)是不可能了,看情況也不會放她出島去玩。
她干脆不說話了,氣憤自己剛才白白討好他。
可居然會有種出軌被抓包的感覺,就好像扒光了森林里的草,種在了他的頭上。
那邊江嶼問了話聽見回答,失了耐心:“你用哪只耳朵聽電話?!?/p>
“左耳?!彼剡^頭,語氣極其平淡,與前面的態(tài)度判若兩人。
“聽得見呢?!标庩柟謿饬恕?/p>
“聽得見。”童顏也不慫,有種不把對面那位氣死不罷休的。
果然,電話那邊開始訓(xùn)人了。
“看來你一個人也不無聊,不是去海里捕魚就是上林里抓蚊子,走到哪都能認(rèn)識點人,不需要跑出去玩?!?/p>
童顏向來對難聽地話自動過濾,她一言不發(fā)地望著遠(yuǎn)處的汪洋大海,心里想著跳進(jìn)去找條鯊魚帶自己沖出大洋彼岸得了。
聽筒里安靜下來,她這才有氣無力地回了句:“罵完了嗎,罵完掛了?!?/p>
江嶼不覺自己罵了她,氣極反笑,啪地一下掛斷電話。
正巧李凱文端著晚餐過來,看到女孩懨懨地趴在桌上,臉上寫滿委屈和惱怒,就猜到小姑娘挨罵了。他放下盤子,笑著安撫:“不打緊,吃完飯我?guī)湍闳フf?!?/p>
“用不著?!蓖伮栒酒鹕碡嗔怂?,晚飯也不吃了,還氣狠狠地丟下一句:“長舌公?!?/p>
遭了白眼的李凱文百思不解,不知好端端地哪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