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那一個法子了吧,江存溪有些絕望的想。他費力地抬起手,強忍著疼痛聚攏神識,重重往自己的丹田處擊出一掌。
那一掌震得他險些昏死過去,他任憑失控的靈力撕裂全身經脈,那如同千萬柄刀刃同時在體內攪動的痛處,還遠不及他靈魂深處的痛。回顧這一生,他好像,挺失敗的。
十四歲入宗門,雖說是雙靈根但資質不太好。他要很刻苦認真的修煉,才能換來師父一個眼神。做為大師兄對師弟師妹要事事周到,功課要足夠好,要費力幫師父分擔宗門事物。他要在一切的瑣碎中盡好他大師兄的本分,他要在人前盡善盡美永遠溫謙有禮款款君子模樣。
他以為修行之苦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直到謝辭景的出現(xiàn)。他只是因為天賦兩個字,便和他的處境天差地別。他可以不用努力修煉就會受到師父的關注,他不用苦心經營就有一堆人圍著他,他可以不理任何俗事隨心所欲做他自己。
他苦修四十年從練氣到筑基到結丹,每一次突破都是用血和淚換來的。可謝辭景卻可以輕輕松松的追趕上他,他只有更加拼命地修練,才不至于輸得太狼狽。
至于白清涴那就更不用說了,從見謝辭景第一眼起,他或許就已經出局了。那些少女懷春遮遮掩掩的心思,每一瞬都如同利箭般扎在他心上。只是他太孤獨了,他以為對白清涴好,她遲早會看到他。
他的身邊看似熱鬧,有師父,有宗門,有師兄弟??蓮膩頉]有人真正在乎他,安慰他的失敗心疼他的拼命。沒有人能抱抱他,跟他說你已經很好了,你可以停下來休息,你可以不用拼命了。
是,終于可以不用拼命了。江存溪低喃著,翻涌著的淚水不斷從眼眶滴落,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強行碎丹后他或許會死或許會淪為凡人,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這修仙世界他獨自前來,又獨自離去。他好累,他好想休息。強撐著的眼皮明明滅滅,恍惚中有一道白色人影降落在了他面前。
是誰呢?她看見我了嗎?
身體的感官逐漸薄弱,他踉蹌著倒了下去,沒摔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跌入了一個香軟的懷抱。
總算趕上了,趙螢接住江存溪發(fā)燙的身體不敢耽誤,立馬把解障丹強塞了進去,邊輸送靈力邊查看他的傷勢。
臉上身上手上都是血,經脈暴行金丹還處在碎裂邊緣,都不敢想象當時有多痛。
“要盡快解毒,緩和之后持續(xù)用靈力修補金丹。至于能否保得住,得看他的造化?!鼻辔目焖僭诮嫦砩细魈幯ㄎ惠p點,以防他爆體而亡。
“好,你在外面守著。若有人強行闖陣,殺了便是。”江存溪碎丹的動靜勢必會引來不軌之人殺人奪丹,此次救治本就兇險萬分,他們不能有半點差池。
混元陣的使用她已經頗為熟練,啟動之后又在外圍疊了一個小型迷蹤陣。再加上外面還有青文,趙螢這時沉下心來,專心想解毒之事。
淫毒還能怎么解,不就是那些事兒唄。她來自現(xiàn)代,對貞潔本就不甚在意。危機時刻也沒什么好扭捏的,趙螢迅速脫了自己的衣服,又從儲物袋拿了幾件披風墊在地上,又把江存溪的衣服也扒了下來。只是她看著那腿間駭然挺立的東西時,不由得懵了神。
這…這怎么弄,那么大,怎么…怎么能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