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受害者,沒有堅持下來,沒有等到法規(guī)的完善。
這當(dāng)然不是受害者的錯。
滴答、滴答——
終于下雨了,不大,霧蒙蒙的,落在身上只是增加了些潮shi,沒多久就停了,方秉雪垂著睫毛等了會兒,轉(zhuǎn)身離開。
到家后,換衣服,洗澡,頭發(fā)都沒吹干便倒在床上,一宿沒睡了,這會兒身體很乏,精神卻依然清明、亢奮,按照往常的經(jīng)驗,他這一覺起碼得睡到下午四五點。
方秉雪跟周旭交代了一聲,就把手機(jī)放床頭柜上,閉眼,努力睡覺。
結(jié)果這一覺睡得不太好,連著被吵醒了好幾次,工作性質(zhì)擱著,方秉雪沒有靜音的習(xí)慣,什么電話過來都得接,第一個是打錯的,第二個是推銷保健品,等接第三個電話的時候,方秉雪有點壓不住火了:“……喂?”
那邊音量挺高的:“咋個嘞,這哈兒忙到哇?給你發(fā)消息都沒回喃。”
方秉雪閉著眼睛都知道對面是誰:“我值夜班補(bǔ)覺呢,王川你有話就說?!?/p>
王川喜滋滋的:“你咋個曉得我媳婦被請去講課嘞?要過去你們那邊開學(xué)術(shù)會?”
安靜兩秒,方秉雪一骨碌坐了起來,由衷道了聲牛逼。
王川的愛人叫賀嵐,是一位研究抗鹽堿牧草種植的專家,團(tuán)隊在去年取得了突破性進(jìn)展,別說王川了,身為朋友的方秉雪都覺得驕傲,笑著開口:“太厲害了,你們什么時候到,咱一塊吃個飯?”
“上周都到了,”王川這會正經(jīng)了點,切換到普通話的模式,“她這半年跑了不少地方,太累了,其實我們明天就準(zhǔn)備走,不跟你說一聲,怕你小子記仇?!?/p>
方秉雪把被子掀開了:“正好,我晚上沒事。”
都是關(guān)系好的朋友,不講那么多虛頭巴腦的客套,兩人商量著不去飯店了,就來方秉雪家里坐坐,能一塊兒說說話,這會兒下午三點,方秉雪起來,簡單地打掃了下屋子,就出門買東西,賀嵐兩口子都喜歡吃鹵味,上大學(xué)那會,就對老街的一家鹵味店贊不絕口。
距離不遠(yuǎn),方秉雪開車過去的,沒多久就拎著一大包東西回來,又買了點啤酒飲料,年輕人沒那么多講究,與其在飯店里推杯換盞,不如在家里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邊啃鴨脖邊聊天自在。
五點多鐘的時候,門響了,方秉雪剛打開門,就看到王川拎著大包小包的擠進(jìn)來,賀嵐在后面跟著,笑著用單手摟了下方秉雪:“又見了?!?/p>
“我得向你學(xué)習(xí),”方秉雪也在笑,“你可太厲害了!”
王川把東西放桌子上,回頭過來:“我買的都是水果零食,等會一塊拆開吧?!?/p>
方秉雪這屋面積挺大的,三室兩廳,買的時候就考慮著以后結(jié)婚用得上,裝修也簡單溫馨,年輕人不廢話,換了拖鞋后就圍在沙發(fā)上坐著了,“滋啦”一聲,綿密的泡沫順著啤酒瓶下來,賀嵐豪爽地舉杯:“我們打車過來的,隨便喝!”
“還打車呢,”方秉雪碰了個杯,“你倆直接睡這得了?!?/p>
不用緊張地考慮工作,三個人絮絮叨叨地聊著天,方秉雪和王川都是警察,提起來就是比狗都忙,賀嵐喝酒上頭,滿臉通紅地嗷嗷,說我太不容易了,太難了——
王川眼淚都要下來了,說媳婦我永遠(yuǎn)是你堅強(qiáng)的后盾,然后賀嵐扭頭過來,沉默了下再開口:“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