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疏噘嘴,臉上卻滿是笑,笑容狡黠,她拍了拍床鋪,道:“沒事噠,這床夠大,能睡得下三個人?!?/p>
陸曜進屋時,屋里很安靜,等他吹了最亮的那盞燈后,剛坐下來,一只手拽了拽他身后的頭發(fā),不重,像是打招呼一樣。
難得見她這樣調(diào)皮,陸曜笑了笑,手一邊解著扣子,一邊轉(zhuǎn)過頭去說道:“越發(fā)膽……薏疏?”
待轉(zhuǎn)過頭去,看清躺在床上捂著嘴巴朝他咪咪笑的人,陸曜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薏疏這下終于憋不住的笑了出來,翻身滾到舅母懷里,道:“舅父好好笑哦!看給舅父嚇的!”
陳稚魚也好笑,難得看到他呆滯的樣子,但也不好太放肆,笑了會兒就坐了起來同他解釋。
“疏兒今晚和我們睡,可以嗎?!?/p>
怎么聽都不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況且天都黑了,孩子都已經(jīng)躺下了,他還能說不行嗎?
陡然在這個時候見到薏疏的驚訝慢慢退去,陸曜頗有些無語的看著一大一小偷笑的兩人,伸手一人給了一下:“我說不可以,難道你還給她送回去???”
薏疏一聽,連忙跪坐起來,拉著年輕高大的舅父坐下,捏著小拳頭給他捶背,討好道:“舅父不惱,這么晚了走夜路可不好?!?/p>
陸曜哭笑不得,忙把她塞進被子里,輕斥道:“夜里還是有些涼氣的,既來了就好好睡下。”
隨后朝陳稚魚看去,方才看孩子寵溺的眼神不在,多了幾分暗火和說不出口的幽怨,仿佛在直白的告訴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將這孩子留下來是對付我了。
陳稚魚看懂了,深覺冤枉??!
從始至終她也是不知的,更別說和薏疏商量過了。
但她沒有說,這個男人忍了這么許久,保持著君子風(fēng)度,仿佛她不主動,不說愿意,他也只敢抱一抱,親一親,再進一步的試探?jīng)]有,就守著君子之禮,等她開口了。
今日兩人在船上,她感覺得到他的欲火上揚,對今夜也是做了心理準(zhǔn)備的,萬一他想就在今日……她也不能總拿初一和十五的規(guī)矩去說話,難免掃他的興。
哪知半路殺出個小薏疏來,看他憋火的模樣,她都覺得好笑。
陸曜躺下后,見薏疏睡去里頭,怕她睡在中間擠著,半夜若是熱醒了,打了被子,三個人都要染上風(fēng)寒。
薏疏倒是沒意見,只要能貼著喜歡的舅母,睡哪兒她都愿意。
今日折騰了一天,這夜倒也好睡,旁邊躺了個孩子,饒是陸曜再想動手動腳也要顧忌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疊著雙手放在腹上,平躺著,心無雜念的睡下。
陳稚魚睡在中間,側(cè)身抱著孩子,與懷中的小孩兒說了句天色晚了該睡了,薏疏便捏著軟包醞釀睡意,她則聽旁邊的動靜,見其呼吸勻稱下來,便也閉上了眼睛。
晚間,背后貼上一人,沒有用力的抱著,像是睡夢中下意識的貼過來,將這一大一小攬在懷中。
此夜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