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惹了多少窺伺的目光?懷王是一個,如今竟連云享那腌臜東西也敢動心思!
云享雖是表親,他素來瞧不上,卻也未曾主動尋釁。原想井水不犯河水,怎料對方竟齷齪至此,竟不知死活敢覬覦他的妻!
“阿魚?!彼黹g滾出二字,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沙啞。
陳稚魚應(yīng)了聲“嗯”,清澈眼眸望過來,滿是坦蕩。
陸曜喉頭滾動,那句質(zhì)問終究還是破口而出:“你與云享,私下里……可曾接觸過?”
話音落地,陳稚魚先是一怔,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錯愕與委屈,隨即想到這話背后的隱情,便將那股情緒壓了下去,再度望著他的眼眸,已然從里頭看出一絲懊惱之色。
她平靜下來,定定望著他,語氣沒有半分波瀾:“未曾?!?/p>
沒有多余的辯解,沒有追問緣由,只這兩個字,擲地有聲。
陸曜見狀,心頭猛地一沉,抬手按了按眉心,語氣染上悔意:“是我失言了,不該問這話?!?/p>
陳稚魚聽他道歉,眼眸微微閃爍,心里頭那點委屈便散了,她輕輕吁了口氣,溫聲道:“夫君突然問這話,定是有緣故的,我想知道緣由?!?/p>
陸曜眸色閃爍,他本不想讓她知曉云享的齷齪心思,免得污了她的耳。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夫妻之間早已無話不談,從前那些最難啟齒的往事都已剖白,如今這事,瞞著反倒生分了。
陸曜伸手握住她微涼的指尖,指腹按著她細(xì)膩的肌膚,語氣沉沉如壓著鉛塊,將方才在墨蘭居監(jiān)聽到的齷齪謀劃,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陳稚魚初時還維持著平靜,待聽完那些話,臉上血色霎時褪盡,錯愕地張了張嘴,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猛地捏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喉間擠出低低的怒聲:“可恨!無恥至極!”
見她動怒,陸曜反手將她攥緊的拳頭輕輕掰開,與她十指相纏,掌心相貼的溫度緩緩傳遞過去。
他心頭的恨意比她更甚——云家兄妹,論起親緣原是嫡親的表親,竟能生出這等歹毒心思,妄圖玷污他的妻!
從前他自覺,出身名門便該守禮端方,如今看來,人心之惡,竟能一次次刷新底線,直教他既覺荒謬,又恨得牙癢。
“你放心,”陸曜聲音冷硬如冰,“他們休想遂愿。這二人在陸家攪弄禍端,造孽太多,這一次,我會讓他們,自食其果?!?/p>
陳稚魚眼皮微跳,正要開口說些什么,門外傳來抱喜的聲音,許是見屋里氣氛不對,帶著幾分遲疑:“少爺,少夫人,秋月姑娘來了,說有要事想見少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