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倒是叫陳稚魚心腸軟了又軟,陸曜看她為一婢子傷神,不免稀奇。
“這么喜歡她,就將她留下,咱們院里多兩個丫鬟也使得?!?/p>
陳稚魚吃笑搖頭:“總歸是與她之間的一段緣分,這次分離也不知何時會再見,有些唏噓罷了,她有她的路要走,只是感嘆,當初不過是給了她傷藥,臨走之前還能惦記我,來給我磕個頭,著實讓我這心腸啊……軟得一塌糊涂?!?/p>
說罷,長嘆一口氣,看著天邊晚霞,說道:“這件事情總算結(jié)束了。”
末了,忽地想起宦天海,問他:“那宦天海呢?可也要送回邊關(guān)去?”
陸曜眸光閃爍,對她點了下頭:“自是返回讓大伯處理?!?/p>
喆文在一邊,狠狠地揉了下耳朵,目光落在別處,生怕被少夫人看出心虛。
那人啊,魂歸邊關(guān)吧,嘖……
陸蕓被按在車里,陸菀目送她離去,等馬車離了陸家,著實松了口氣。
京城中,道路平緩,馬車跑起來較快,環(huán)兒和佩兒一左一右在陸蕓身邊,看她抬鏡抹藥,兩人皆垂眸不語。
陸蕓看著鏡中臉腫成豬頭的自己,心情漸漸平穩(wěn)下來了,這一下午,她都在思索對策。
哭過鬧過后,還是改變不了這個結(jié)果,那她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fēng)格,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她更想再賭一把,否則回去面臨的就是父親的滔天怒火,還有與張極的婚事。
眼下情況,所有人都防著她,她安靜著,一句話也不說,等外頭天色漸暗,才開口:“再走一會兒沒有旅店,何處能歇腳?況且我還未用晚飯。”
她是犯了錯才被遣回去的,本不該厚待,但這里都是奴才,誰也不敢對她不敬,要求歇腳吃飯,再正常不過的需求,馬車便停在了一處旅店。
下馬車時,她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四個壯漢,還有環(huán)、佩兩個丫鬟,手里握著的金簪緊了緊,目不斜視地跟著去了店中。
晚夜月冷,風(fēng)呼嘯而過。
過了近一個時辰,她慌張地從旅店跑了出來,手里握著帶血的金簪,跑到護送她的馬車,不由分說騎上馬兒,駕馬離去。
店中,小二聽到一聲慘叫,很快就沒了聲音,本不以為意,還當是哪位嬌客見了蟲子之故,過了會兒,樓上安靜到詭異,他才上樓去看,這一看嚇了一跳。
四個壯漢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兩個丫鬟一人捂著流血的耳朵倒地,另一個丫鬟則捂著脖子沒了聲息。
大叫一聲跑了出來,驚動了其他客人。
暫且不表。
陸蕓這廂發(fā)了瘋地抽打著馬,目光越來越冷,穿梭在夜晚的官道上,趕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回到了京城。
二皇子看過小兒后,正回到房間,下人來報——
“外頭有一女子,說是有要事尋殿下。”
說罷,雙手奉上金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