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怎么就到了這一地步,她本該是他青梅竹馬的妻,可卻因那荒唐事,就要給他做妾了。
她不敢想象,皇帝為何這般?
是因劉家一事遷怒木家?才這般羞辱她嗎?
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一道小門傳來的信紙,仿佛給了她答案。
換裝出了府門,被一頂不起眼的轎子送進那朱門厚墻后,她見到了懷王。
“是不是你干的?”沒有虛與逶迤,也沒有宛轉(zhuǎn)不安,在見到他,看清他眼底的戲謔和沉定時,那話就問了出口。
齊鄢眼底帶笑,絲毫沒有因她的質(zhì)問而氣惱,那神態(tài)仿佛就在說:是我,又如何?
“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結(jié)果?馬上,你就要嫁進陸府了,本王曾應(yīng)你的事,也做到了,怎么看你不高興?歡喜壞了?”
木婉秋不是傻子,他懷王前腳才被圣上怪罪,如今見他,神態(tài)平和姿態(tài)從容,并無絲毫火燒眉毛的緊迫,而且……他還插手了自己的事,如今看來,誰又能說得準(zhǔn),他此番,是不是個局?而自己,正是他局中的一枚棋子?
“殿下,你讓我去給陸曜做妾?這是打我的臉,還是打我父親的臉?”
木婉秋再也沒了往日面對他的小心和謹慎,木家走到這一步,無不是他推波助瀾!
聲色猶帶哽咽,她眨了眨眼,將那股不爭氣的淚意逼了回去。
“我妹妹嫁到劉家,也是殿下你在父親面前舉薦的那劉家子,從那時,你就在算計了,是吧?”
說到此處,她眼里的淚糊了眼眶,倔強地看著眼前的人:“可是為什么呢?我父親、還有我兄長,無一不是殿下您的……”
后面的話她咽了回去,因為,她看到懷王笑了。
“我也是真不明白你,本王做的皆是利于你的好事,可你這般,卻好似是來責(zé)怪我一樣。你那妹妹向來與你不合,如今她下大獄,你不拍手稱快,這般模樣,我倒是不懂了。”
木婉秋擰起眉頭,十分不解地將他看著:“殿下如此聰慧,不需要我將話說透吧?”
懷王笑了笑,眼底的笑意散去,多了幾分冷漠:“朝堂之事,你父親之事,輪不到你來責(zé)問本王,至于你的事,本王無需你感恩戴德,但你莫忘了,此事本就是你我互利共贏之事?!?/p>
話到此處稍緩,他那眼里再無輕松笑意,而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令她看之心驚的冷漠。
“做妾有何可恥?做了妾,也不代表你這一生都無法做那陸曜的妻,木姑娘,你莫要說,同那云麓來的女子相比,你無把握吧?”
木婉秋眉心一跳,抿唇不言。
見她目光閃爍,懷王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這話與她來說,也算是正中下懷了。
隨即循循善誘道:“你如此聰慧,應(yīng)當(dāng)清楚陸家那門婚事是如何來的,本就是一場應(yīng)付,如今的陸少夫人也難登大雅之堂,你覺得,以你之姿,以你家世,那位太師夫人,是更中意你,還是更中意云麓那位?”
木婉秋咬住下唇,在他一步一步的誘導(dǎo)中,理智尚存,狠狠道:“我不是傻子!你莫要以為我不知你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