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怔了一下,轉身離開。
陳跡站在醫(yī)館門前,聽著周遭的議論聲,看著春華離去的身影。
夕陽西落,橙紅色的光芒從他身上一點點褪去,直到被夜晚籠罩。
密諜司、軍情司、靜妃、云妃,這些人每一個都是這世間的龐然大物,似乎抬手間便能將他
碾死。
陳跡的命運不隨自己掌控,初來乍到的他只能在夾縫中生存。
可如今他的面前也有一張棋盤,他輕輕在邊緣‘春角’落下一子,也許定不了勝負,但他下
棋時向來劍走偏鋒,從不走俗手。
他回到醫(yī)館內,卻見姚老頭正瞪著佘登科:“翅膀硬了?跪下!
佘登科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師父,我也沒想到是這樣,春華說是
靜妃讓她這么做的,不然今晚就殺了她。春華給我說,只需要藏個珠子到陳跡衣服里,將陳跡攆
出太醫(yī)館即可,她將自己好些年的積蓄都拿出來,說是要補償陳跡,陳跡離了醫(yī)館也可以做個小
買賣?!?/p>
說著,佘登科從懷里掏出三枚銀錠,還有兩枚銀簪子,兩只銀鐲子,三十六枚銅錢。
姚老頭轉頭看向陳跡:“這是你的事,你怎么說?”
陳跡默然而立。
春華本可以給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五百兩銀子,但偏偏給的是三十兩銀子零三十六枚銅
錢,因為春華只有這么多。
但自己能原諒嗎?原諒不了。